流羽是被痛醒的。若非翼族人体质特殊,不但百毒不侵,伤口愈合的速度更是比常人快上数倍,只怕他连初夜都熬不过去。但现在,他只希望自己晕死过去,也好过于承担这第二次化身之痛。
自狼牙咬穿他的脖颈之后,插入他体内的野兽的性器也勃勃喷射着Jingye,将他的下体灌满,强迫他的身体吸收那自上下两处灌入的体ye。小腹隐隐几番震痛之后,五脏六腑都像移了位般挤压在一起,似乎有新的器官正在体内积蓄生长流羽怕极了,抱着自己的小腹蜷缩在绫罗绸缎之中,而覆盖着他赤裸身体的,乃是一方柔软温热的狼腹。
“牧铮?”他小声唤道。分明知道带给他伤害的人是谁,但还是忍不住想要叫他的名字,似乎这样就又有了面对一切疼痛的勇气。
天真纯净的声音弥散在一室yIn靡之中,格格不入。趴覆在他身上的兽收起了爪牙,巨大的狼头抬了起来,居高临下地幽幽望着他。温热的呼吸喷薄在流羽的脸上,痒痒的,他下意识闭上了眼,忽感一条温热的舌头在舔弄着自己后颈的伤口。
预想中的刺痛并没有传来,反而异常熨帖,温热从颈后散布到四肢百骸,镇定了关节的酸软和腹部的绞痛。流羽忽然想起了自己幼时曾经养过的一只狗崽子,也喜欢这样舔他的脖子。只可惜后来走丢在荒山野岭之中,即使那狗崽能活着回到人间,现在也已经是高寿了吧。
“唔——”似乎是不满于他的失神,兽首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更加用力地舔舐着他的后颈。
而这一次,流羽竟感觉到了寒意。
他意识到问题所在,这狼似乎可以通过舔弄他的后颈控制自己!流羽赶忙从狼腹下抽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颈,被狼牙刺穿的伤口不知何时竟已经愈合了,但却留下了一圈圆形的牙印。那一片肌肤变得异常敏感,仅仅是指尖拂过,便会有战栗之感;若是向下按压,则奇痛无比。
狼又舔了舔他的手指,凝视着他,目露凶光。
“你”过了很久,流羽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对我做了什么?”
然而兽类又如何能与他交流?那狼低yin一声,从流羽的身上跃了下来,叼起来被褥摊平在流羽布满青紫色伤痕的躯体上。
流羽反抗无法,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狼冲出门外吠了两声,紧接着便想起了匆忙的小碎步的声响和蒙古大夫的告饶声:“下官不敢!只是牧珊大妃的眼睛下官这就退下!这就退下!”
看来,是没有医生会来了。
流羽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却感觉到了几分诡异。按理说,他这次伤的比初夜更深,更何况牧铮体内的蛊毒刚刚渡到自己身上,断不应该在此时感觉如此轻松。痛意从他醒来之后,便逐渐好转,此刻已经如chao水般退去了。不过四肢的无力是不能骗人的,他纵然感觉不到痛了,也知道这双腿在短时间内是支撑不了自己的孱弱的身子的,这双手只怕连只碗都难以端平
他正想的出神,那巨兽已经摇着尾巴从门口回来了。狼头顶上,竟稳稳放着一只托盘,隐隐飘来食物的香气。
大门没有被关紧,屋内憋闷了一夜的血腥味已经散尽,取而代之的是浓郁的桂花香。狼缓步走到他榻前,温顺地低下了头,将托盘置于流羽的枕边推了推。流羽一眨不眨地看着那双青白狼眸,心中暗道,只怕他曾经驯养过的神犬小十长大以后,也是这般英勇又乖巧的模样。
就这样,一人一兽在厢房中度过了三夜两日,流羽的心思也由惧怕转变为平静无波。他抚摸着狼头,心想若这真的就是牧铮,倒比他平日里冷冰冰高高在上的模样可爱了许多。虽然伤害是真的,疼痛是真的,但他偏偏就是放不下他。
也许,是因为在盂兰胜会上,他对人族的神灵许过了愿。愿望成真了,他也应该复出相应的代价。
“我我告诉神灵,我喜欢你,请求神灵将来把我嫁给你,做你的妻子。你愿意吗?”
那日的流羽尚未化身,穿着女孩的襦裙,带着一副面纱,紧张地抓着青衣男子的手腕。
却不料,青衣男子解开了自己的天狗面具,露出一张陌生却凌厉俊朗的脸。剑眉斜飞入鬓,双眸如坠星辰,高鼻薄唇,面色清冷却唇角带笑地看着他,似嘲非嘲道:“小生姓牧,单名一个铮字。改日牧铮上门提亲,姑娘可一定记得应允。”
“你不是阿灵!”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向后跳去。却不料身后就是护城河水,一脚踩空了边向河面栽去。牧铮连忙上前揽住了他的腰,随着他一声惊叫,天狗面具应声落入水中,随着河灯一起飘远了。
流羽陷在牧铮的怀中。他似真似假地推了两下之后,便干脆把额头抵在牧铮的肩头,闷声道:“你这骗子,假冒我表哥,是何居心?”
原来阿灵是她的表哥。牧铮心下蓦然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坦然道:“既然是骗子,自然是想向姑娘骗一样东西。”
流羽仰起头,一团天真稚气,追问道:“我身无长物,有什么值得你骗的?”
牧铮笑道:“那便只能骗你十分真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