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那小道童的记忆,真的是很久远之前的事情了。
牧铮心下清楚,他之所以现在能记得,大概是回光返照。但回忆终究缺失了很多细节,比如那二人的名姓,比如道童的眉目。于是大脑便自做主张地将那双美丽的眼睛赠与了那个小道童——毕竟,在他短暂的一生中,让他倾心以待的人实在是屈指可数。
至于那孩童被毒蛇咬伤之后为何可以生还,大概因为他是修道之人,少不了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在那片荒芜的深山老林之中,他和那道童与少年度过了无忧无虑的八个月,几进几出之后终于将那八卦阵看了个明白。
趁一个月明之夜,牧铮偷偷溜出了阵心,一路狂奔跑下了山——他急着回到狼族部落,不知父母兄弟可否安好?是否在为下落不明的自己担心害怕?
牧铮留意记着山路和方位。然而一旦走出了八卦阵,却好像换了一所洞天,阳光一瞬间变得异常明媚,空气中也有了烟火气。从西南返还北地之后,狼熊两族的战争因为人族和虫族的干预已经告一段落。熊族经年壮大,这一役伤了元气,退居于冰河以北的熊岛之上,几十年内再没有入侵中原大陆的可能。
然则狼族亦是元气大伤,老狼王膝下原本有五子,大战之后只得三子幸存。其中,三殿下又患了伤疾,大殿下有勇无谋难当重任,老狼王便将全部心思压在了牧铮的身上,一心一意将他培养成为未来的狼王。更是将牧铮的表妹珊儿许配给他,婚后冠夫姓为牧珊,巩固牧铮在族中的地位。
那大殿下牧盛纵然是心有不甘,也无力回天了。
战争之初,人族作壁上观,最终出手相助一击溃敌,向狼族要了许多好处。牧铮不得已进京长安迎娶男妃,人族势力之鼎盛可见一斑。
然而不过短短两年时间,那颗繁盛的果实竟然从中央腐败了。人族皇帝的七位皇子陷入夺嫡之争,无暇顾及周遭邻国。牧铮便要趁那人族皇帝尚未彻底凉了之前,抢回原本就属于狼族的西南草原,也就是鸦族现在盘踞的那片土地。
黑翼鸟儿,原本就该栖息于林间,而狼才是草原的霸主。
却不曾料想,鸦族竟然勾结了虫族,在他的饮食中下蛊。狼族不兴毒术和蛊术,未曾有防备;加之牧铮近几日心神不宁,才着了鸦族jian细的道。
若说为何心神不宁,无非是为了人族皇帝送给他的那名男宠罢了。
情爱之事于牧铮而言,一向都是可有可无的。哪怕是对盂兰盆节上遇见的那名蓝衣女子,牧铮亦是敬重宠爱多于性欲。他心里清楚,此生怕是再难重逢,那人对自己也不过是一场美丽的误会,并未见得是真心喜爱自己。
有过那短暂的一夜相逢,便是三生有幸。他千万次告诫自己,莫要幻想,那不过是个普通人家的姑娘。纵然衣着华贵举止娇憨,也万不可能是人族皇帝嫁予自己的妻。
却没有料到,人族皇帝送给他的竟是个无法生育的“男妃”;
更没有料到,那卑微的男宠竟和蓝衣女子有着相似的眉目。
既无法生育,又有着他喜爱的相貌;“妃”的称号是人族皇帝一厢情愿给的,来到草原之后他不过是个任人蹂躏的男宠罢了牧铮便再无所忌惮。草原民风开放,如他的父亲老狼王便纳有男妃,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牧铮即便没有龙阳之好,但这并不影响他在那男宠的身上获得快感。
更何况,那人族男子的身体比他的其她几位妃嫔还有柔软细嫩。躺在他身下承欢的时候,因为极度的痛苦而仰起头,小巧Jing致的喉结上下滚动,发出压抑而shi腻的呻yin。他浑身都抖得厉害,如一只洁白的候鸟被他踩在脚下,被他打开了身体最隐秘的地方,任他主宰征伐却只能做出聊胜于无的挣扎
事后,牧铮从那男宠的背后抱住他,大手仍不知餍足地抚摸着他的胸口和大腿内侧,只摸得一手黏腻。那些温热的ye体,有他自己的Jingye,也有男子的yInye,但其中的腥甜他再熟悉不过,是血的味道。
当然不是他的血,是那男宠的。
他知道自己做的狠了,用了恨不得把男人做晕做死的力道,只一味地想在这具美味的身体上留下自己的印迹。牧铮从未在性爱中如此不知道分寸,也从未得到过这样刻入骨髓般的快感。只想将这个人吞裹入腹,尚显的不够。
然而更加让他感到心烦的,不止于此。
他记忆中那名带着面纱的蓝衣女子,渐渐有了那男宠的脸。高挺小巧的鼻子,红艳饱满的唇,瘦削Jing致的下巴仿佛一捏就碎般的脆弱,却又如琉璃般通透夺目。
可笑他既不知道那蓝衣女子的名字,也不知道那在他胯下承欢的男宠姓甚名何。
虫蛊游走于他的血管之中,蚕食着他的元气,积蓄着力量只待有朝一日冲入脏腑,到那时便无药可救,无药可医了。牧铮的Jing神不佳,时而清明,时而迷糊。他听说了自己体内的蛊虫并非无药可解,但具体的解法却又听不明白,只把自己的性命交给了族中的蒙古大夫。
剩下的事情,便听天由命吧。
那日白昼,牧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