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o!”
感受到车头传来的显着撞击感,卡尔洛斯及时踩下刹车,一拳砸向方向盘,在骤然鸣响的汽车喇叭的掩饰下低声骂了一句脏话。可妈妈还是听到了,而且竟然还威吓他:“卡尔洛斯,你再说那个字试试,看我不把你的嘴缝起来!”
CaoCaoCaoCaoCaoCaoCao。应该给那辆撞上来的不守规矩的车谈谈文明礼仪,告诉他转弯时要让直行的车辆先过。卡尔洛斯下了车,被外面扑涌而来的闷热气浪刺激得情绪更加恶劣。他恨自己答应了母亲陪她来哈瓦那度假的请求,本想着能在已经腻烦的湖岛与滑雪场以外的地点发现更多的乐趣,没想到新地方更惹人讨厌。他恨这里的高温,带着恶心盐味的空气,昂贵且有流量限额的网络,外观破破烂烂风格不lun不类却硬要拔高成历史古迹的殖民期建筑,随处可见的不修边幅的当地人——五个里面怕有三个是醉鬼,还有现在这辆横冲直撞的车和它的蠢货司机。
我不会再来这里第二次,卡尔洛斯暗暗发誓。他走到停下来的肇事车边,狠狠敲了敲驾驶座一侧的窗玻璃,“先生,”他喊着司机,怒气冲冲地,“先生!”
车窗摇了下来,一张淡棕色的成熟男性脸庞映入卡尔洛斯眼帘:轮廓线条有如刀削,下颔微方,嘴唇丰厚,眼窝深陷,两颗褐色的狭长眼睛嵌在其中,眉毛又浓又黑,显得野性十足,称得上英俊。还有气味:烟草的气味,汗水的气味,一点点朗姆酒混合鲜柠檬的气味,随骤然外放的车内的凉爽空气裹挟着齐齐涌入卡尔洛斯鼻中。没来由地,卡尔洛斯突然感到有点心烦意乱。“你的车撞到我的车了,”他双手扒住底侧窗框,俯身向内,那股杂糅的气味更加浓厚了,然而他并不排斥嗅它,“刚刚你转弯时应该等我先过路口的,我是直行!我和我母亲因为你的鲁莽行为差点没命!”
“抱歉,抱歉,同志,我是该让你先通过,”司机回复道,他说的西班牙语带着浓重的当地口音,吞音很多,卡尔洛斯勉强能听懂,“不过既然都撞上了,再教我当时该怎么做也没有用,不如先看看车到底被撞成什么样了吧。”他松开安全带,卡尔洛斯让到一边,方便他下车。对方的态度还算不错,卡尔洛斯的的怒火略微有所平息。
司机下了车,高大健美的身材一览无余,坦露在短袖外的结实胳膊布满虬结筋rou,咖啡色的光滑皮肤仿佛抹了油般,在热辣辣的阳光底下发出反光,卡尔洛斯透过他穿的海魂衫可以看出鼓鼓囊囊的胸肌形状,更心烦意乱了。他忍不住将视线向下移去,看向牛仔裤布料紧紧兜裹住的胯部与肥硕tun部——那屁股就跟他在荷兰古磨坊看过的旧石磨磨盘一样大,又挺又翘,顶部平放一支酒杯估计没问题。对比之下,身姿单薄的卡尔洛斯如同一只小鸡仔。
对方俯身看向两车相撞的部分,那两瓣肥屁股便撅挺起来,随着主人的动作左右摇动,晃得卡尔洛斯口干舌燥。他好容易克制住自己伸手抚揉它们的冲动,转而抱起双臂,一眨不眨地盯着司机的肥tun与延伸至大腿内侧的幽深沟壑,咽了咽口水。一股难以言喻的热流在卡尔洛斯的下腹部快速积聚,是勃起的征兆,察觉到此的他立刻恐慌而尴尬地夹紧双腿。
“怎么样?”妈妈的声音突然在卡尔洛斯的肩后响起,吓得他差点跳起来。
“还在处理。”卡尔洛斯张口回答,发现嗓子哑得厉害,发出来的不像是自己的声音。
母亲也发现了,“你的声音怪怪的,是感冒了吗?脸也是红的,”她伸手探向他的额头,然后从随身手袋里抽出shi巾,“还流了好多汗。”
“我没问题,只是太热了。”卡尔洛斯从她手里接过shi巾,擦了擦从额头流到眼睛里的汗。然后,他失望地看到那个司机直起身子,转过身来,再看不到他的屁股了——不过,他很快又欣喜起来,几乎是贪婪地观摩着对方围度可观的厚实胸部。
对方做出评估:“你的车前盖瘪了一块,掉了些漆,保险杠烂掉了,目前我看到的就这些问题,你现在试试车能正常发动不?”
卡尔洛斯几乎逃也似地钻进车内,照他说的去做,车子能正常发动,引擎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常。
“车子能开吗?”烟、酒、汗ye与柠檬混合的复杂味道又飘了过来,对方车的司机一手搭在打开的车门顶部,低头问道。
“能开。”卡尔洛斯说,直视着前方,不敢看他。他的心跳得快极了,可他还是觉得缺氧,大脑难以正常思考。
“那做一下外观修复就行,”对方建议道,返回他自己的车那边,取出个皮夹,又走回来。他从皮夹中抽出钞票,塞到卡尔洛斯手上,“这里一共三百比索,我随身就带了这么多现金,但应该够支付维修费。”
鬼使神差地,卡尔洛斯突然冒出一句话,“如果不够呢?”他不是真的在乎多垫一点维修费用,妈妈手袋里旅行支票上的总额就够买数十辆同款新车了,更贵的也买得起。
对方想了想,“你记一下我的电话吧。”他报出一段数字,“如果钱不够,就打这个号码。”
卡尔洛斯输入号码,按下拔号键。电话拨通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