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有表字?清安乐林,这名字却是雅致......】
【......乐林,我心悦于你......】
【这是郎儿酒......为了乐林你才改了名字罢了。】
【郎儿,郎儿,我的郎儿可愿于我成亲?】
【乐林便是生气都是美的......】
【怎哭了?是我不好,拘着你了。】
【......若是我,定不会伤了乐林你这弹琴的手,我甚是喜爱的是你这双明眸.....】
原来从一开始便有了这暗示......
林清安麻木的意识渐渐地苏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看到了房梁上Jing美雕琢的梁木,左眼的黑暗让他的视线只能拘束在狭小的天地之间,伸出手摸了下剧痛的左眼,此时那里已经用纱布包扎了起来,但已经没有了眼珠突出的触感。
他手臂拄着床沿艰难地坐起身,身上的衣服被换了件似雪的白衣,紧裹住裸露在外的肌肤。也不知是躺了多久,他下床时身体竟有些无力地差点瘫软了下去,体内的筋脉在隐隐作痛,那以前温顺暖意的内力也已然无影无踪。
现在的他也不过是一个虚弱的普通人罢了!
想不到自己竟还活着,呵......
磕磕绊绊地走到靠窗的桌案边,林清安低头温柔地抚摸着放在桌案上的瑶琴,那琴身上道道的丑陋伤疤就像是刻在他心上的狰狞刀痕,鲜血淋漓。他倚靠在桌案边,苍白的手掌托起琴轸下挂着的那串突兀的白玉铃铛琴穗,似爱抚心爱女子的青丝绾发般用手指顺着沾了鲜血的长流苏,结了块儿的凝固在琴穗上,散发出腐蚀的腥臭味。
“师兄?!”
端了药进来的女子见到桌案前伫立的林清安一愣,突然欣喜地惊呼出声,她快走几步将手里的药碗放下,踌躇不前的站在林清安的一步之处,红了一双秋波微转的美眸,如梦似幻般呢喃软语着“清安师兄,你可算醒了......”
“素颜师妹。”林清安冲女子温柔地一笑,抱过桌案上的瑶琴,在对方的搀扶下坐回了床上。
杨素颜拿了一件衣服披在林清安的身上,端过那碗药用瓷勺轻轻地过了过凉气,才递到林清安的面前细声低语道“师兄且将这碗药喝了罢,此处是孙药圣的居所,便是他老Jing心救治,留了师兄你在这养伤的,这药也是照孙药圣吩咐熬制的,想来过一段时日师兄的身子便能好了。”
林清安专心地调试被新换好的琴弦,不见言语。
“师兄......”杨素颜轻咬了下红唇,远山芙蓉的娥眉间多了几分淡淡的忧愁,她只好无奈地放下药碗,看向落在绣花锦被上的七串凝固了血块的穗子,柔声问道“师兄,这琴穗不似之前的那几串,可是换了?”
“嗯,之前的脏了,便给......扔了。”林清安想及被俞覃酒收去的琴穗,话语一顿,跟着托起那串突兀的琴穗,摸着流苏上端Jing致的白玉铃铛笑道“至于现在这个,虽也脏乱了,但留着却是有大用处的,呵呵.......”
见着林清安嘴角那抹熟悉的温润笑容,杨素颜竟觉得有些古怪,但细想,又无一丝奇异之处,她再想到这边上快凉了的药,明艳动人的面上有些为难起来。
林清安注意到了她的愁绪,无奈地叹了口气,轻声说道“这药且放这罢,过会儿我自会喝的。”
杨素颜听罢弯起红唇,脸上露出了温婉的笑颜“那师兄定不可食言了。”
秋风吹起一片的药香,轻掩的镂空木门被人突兀给推了开来,蓝衣娇俏的小丫头红肿着眼睛似风刮般地跑了进来,见着靠坐在床前的林清安,她水润的眼睛一亮,却在看到林清安左脸上缠绕的纱布时渐渐淡下了面上的喜色,犹豫地走上前,尽是难过地低泣道“师兄,都怪我,都是我害了师兄......”
“子箐......”追着周子箐跑进来的应梓然一怔,神色间也跟着染上了一丝喜意,默默地同杨素颜退到了一边。
杨素颜拽了拽师弟的衣服,疑惑地轻声问道“小师妹怎么来了?”
“她求着我带她来见师兄,我本不同意,但师姐你也知道她的脾性,要不让她见着,定不知会闹出什么事来。”应梓然摊了摊手,苦着脸跟杨素颜诉起苦来,话里虽是抱怨着的,但那言语间却是跟长歌门的其他师兄姐们一样,对这小师妹无奈的宠溺“不过索性,师兄已经醒了......”
应梓然眼里掠过的杀意站在她身边的杨素颜看得清明,她安抚地拍了拍师弟的肩膀,温柔地说道“嗯,会好起来的。”
再说另一边,林清安低头擦去周子箐脸颊上落下的泪水,掀开唇角露出了一丝柔和的笑意,说道“怎又哭了?小花猫,这事怎能怪你,本就与你无关,又何必去自责,这可不像我们长歌门有名的小霸王了。再说,师兄这不回来了,也没出什么事不是吗?”
几番安抚过后,周子箐才不再落着泪,只吸了吸鼻涕,小心翼翼地摸上林清安包了纱布的左眼,略带抽噎地问道“师兄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