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八一那双干裂的唇微微动了动,看向陈玉楼身后的两个人没有说话。陈玉楼也反应过来,侧头向那二人道:“他确实是我的朋友,遇难来投奔我,你们可以回去了。”
那二人点头,自行离开。待他二人离去,胡八一才从地上起来,不客气地倒起桌上的茶水,大口吞饮,道:“那两个是二月红的人吧?你可真够惨的,现在还没摆脱他,我也够惨。”
“到底怎么回事?”陈玉楼看了眼桌上的饭菜,从厨房里又拿了一副碗筷,道:“这几天,这宅子里就我一个人,只做了三菜一汤,要是不够我再出去买些。”
“不不,够了够了。”胡八一扯下一根烤鸡的腿,放在嘴里大口咀嚼,待他吃了一会儿,缓过饥渴之感,才道:“这事儿还得从咱们Jing绝那次说起。”说着,他便起身,解开了身上的衣扣,背对着陈玉楼将衣服脱了一半。
陈玉楼看得奇怪,胡八一那厚实的背上除了几道伤疤,并不见什么奇怪,道:“你是想让我看什么吗?”
“怎么样?是不是看不出来有什么了?”胡八一在自己的后颈上了摸了一把,见陈玉楼神情古怪,便道:“你别急,你拿两面镜子给我,你就明白了。”
陈玉楼皱起眉,但还是依言拿出了两面铜镜,胡八一穿好衣服,又让陈玉楼脱衣服,这下陈玉楼就有点不乐意,道:“干嘛呢你?”
“你信兄弟我一次,我不会害你的。”胡八一摆手道:“再说了,我这大老远跑来,总不能就是为了对你耍流氓吧?”
陈玉楼想起二人在Jing绝Yin差阳错地好过,他心中虽然对男子直视他身体会介怀,但胡八一到底不同于启红二人,他这般倒是有些刻意了,便也转身像胡八一那样脱下衣服,正想说什么,手里便被胡八一塞了面铜镜。陈玉楼看见铜镜里映照的景象时,目光变得凝重起来,那面铜镜反射出胡八一在他身后举着的那面铜镜内的景象,那是他的后颈与背部相交的地方,有一块像眼睛一般的印记,半睁半闭,乍一看去像是个疤痕,但仔细观察就能发现异样。
“这是”陈玉楼穿上衣服,表情凝重地看着胡八一,道:“你之前给我脱衣服,是因为你背上也曾经有这印记?”
“是。”胡八一点头,道:“而且据我估计,不止是你我,上次那二月红还有那小哥,肯定都有这东西。”
“哎?”陈玉楼按着胡八一坐下,道:“你且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从Jing绝回去之后,我去市医院检查身体就发现了这个东西,当时还只是很浅的一个印子,我也不以为意。但之后我和我那胖兄弟去河里游泳,他就说我背后长了只眼睛,当时我就留心了,每天回去比着那镜子照,发现越来越像我们在Jing绝看见的眼睛图腾。”胡八一扒了几口饭菜,又道:“我当时就意识到不对,去神魔井那里兑换了些相关文献才知道,咱们是被诅咒了。”
“你是说鬼洞人鲜血干涸成金的那个诅咒?”陈玉楼立刻就想到了鹧鸪哨族人身上背负的那个诅咒,道:“可你身上的诅咒怎么消失的?”
“哎,那既是幸也不幸咯。”胡八一叹了口气,道:“我知道诅咒的事情后,就到处搜查解除诅咒的办法,可神魔井的文献里也没有解咒的法子。最后我还是从一个教授口中得知,鬼洞人仿雮尘珠制造玉眼窥伺天机,而那雮尘珠却是在云南的献王墓里。其实我当时也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谁知道还真让我在云南把那珠子给找着了。”胡八一似乎陷入了什么不堪回首的记忆中,陈玉楼自是知晓那虫谷之内如何凶险,上一世他可就是废了那对招子在那里头,胡八一感慨地摇了摇头,并未多提在云南的经历,只道:“我在献王墓里发现了一些图案与昆仑山有关,又在路上遇见了一个张姓的卜卦高手,他给我占了一卦,说是西行有所获,那时我就决定要去趟昆仑山了。”说到这里,胡八一看陈玉楼的眼神就有些复杂了起来。
陈玉楼听见他说那张姓的卜卦高手不由留心了几分,道:“那姓张的,是何人?”
“就遇见过一次,只知道他叫张赢川,还没来得及二次拜访呢。”胡八一复杂的眼神变得有些幽怨,陈玉楼这才留意到了,道:“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我等了你好久。从知道诅咒的事情开始,就一直不见你上线,我很担心你。”胡八一见陈玉楼欲言又止的样子,便道:“是因为二月红和那个那个叫什么”
陈玉楼轻轻点了点头,道:“而且,这几个月里,我们这边发生了很多事情。不过,你去了昆仑山解除诅咒了吧?又怎么会到这里来呢?”
胡八一表情更加郁闷了,道:“昆仑山啊,那凶险可一点不比云南弱啊。我好不容易,我和胖子好不容易才进去那个祭坛,找到了那个Yin阳池,结果结果时间到了,那整个山体都被那黑影笼罩,你知道吗?那黑影是覆之即死我和胖子在混乱中想躲进戒指里,结果那枚戒指掉进了Yin池,我被推进了阳池,然后我一睁开眼睛就到了这里”
胡八一的表情有些崩溃,他说的话虽然简短,但从他的眼神可以猜得出他脑海里浮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