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彬蔚回去也没闲着,而是在武林盟上下打通关系,动用一切能用上的手段把房间换到了安柳房间附近。
安柳住的院子还居住了其他参与攻破魔教的苗疆人士,关暝就是一员。
于是当关暝从商讨如何处理魔教余孽的会议上下来,看见生龙活虎的韩彬蔚提着大包小包进入院子时,还以为出现了错觉。
关暝:“???”
关暝:“你在这干什么?”
“啊,祭司大人。”韩彬蔚伤已痊愈,恢复了丰神俊朗的容貌,他对关暝笑笑,颇有谦谦君子的风度,“我怕余毒未清,对身体有害,苗疆中人又多擅长岐黄之术,请盟主通融一下,让我能入住于此。”
我信你个鬼关暝咬牙切齿。苗疆的确在这次计划中担任后勤,进攻魔教当日安柳与韩彬蔚的不寻常之处众人都看在眼里,难保肖南屿不是顺水推舟,趁机拉拢离天楼。关暝毕竟是客,不好就韩彬蔚的住宿问题再麻烦武林盟,干脆拂袖离去,眼不见为静。
韩彬蔚把手中物件放进屋,回头看向在他斜方的雕花木门,安柳就在那儿。他敛去失落,把画卷挂上书柜,墨莲依旧在纸面舒展,曾成为画中一部分的人却不愿见他了。韩彬蔚心中苦涩,才发现手中并没有什么和安柳有关的物件。
对了,还有枚铃铛!他急切地找出那个银色的小玩意,握着它,像握着什么稀世珍宝。他还记得,柳儿把它给他时,还说是定情信物
韩彬蔚摩挲铃铛光滑的表面,像在抚摸情人柔嫩的肌肤。半饷,将它放在唇边,留下一个吻。
安柳靠在窗边,听见韩彬蔚关上门,才打开一点点窗缝,悄悄看了会那新添住户的房间。
早间韩彬蔚刚用完早饭,正准备再去安柳房前敲敲,忽然听见一阵削木头的刷刷声,他顺势走出去,看见关暝穿着件轻薄的外衣,正抱着块一臂长、半臂宽的木板打磨,周身散落堆堆长绳。
“你这是在做什么?”韩彬蔚有些好奇,苗疆大祭司来做木匠的活,怎么看都违和得很。
“小情儿忽然想玩秋千,我们不在这儿叨扰太久,过段时间就回苗疆,也没有条件弄太好的。我先做个给他解解馋,其他回去再说。”提起秦情,关暝的眉目便化为一滩春水,连带对韩彬蔚都和颜悦色了许多。
韩彬蔚一愣,才想起他是见过秦情的,那个和大祭司形影不离的纤细美人,表面上对关暝嫌弃得很,实际一举一动都含着掩饰不住的爱意,他喃喃道:“真好啊”
关暝闻言嗤笑一声:“好?的确好。不过韩楼主这般田地还不是你自己造成的,安柳倾心于你的时候,我才潜入富商后院不久,情儿把我当情敌,恨不得把我扒皮拆骨,如今呢?”
他把木板放在腿上,用手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全摩擦过一边,确定细小的木刺也被摩掉时,才放心地装吊绳:“安柳被你骗身骗心,被你利用着铲除仇人。而你呢?就算是用着韩彬蔚那个身份时,有没有真心实意地对他好过?”
韩彬蔚呼吸一窒,他好像只在和柳儿初相识时教过他些中原的圣贤书,但那也只是被缠住后出此下策想拖些时间。后来他发现安柳是真的喜欢他,更是恶劣地起了利用他的心思并付诸行动。就连真正爱上柳儿后,也没有放弃用辛九点身份和他发生关系
他值得柳儿原谅吗?韩彬蔚不由自主地想到这惊悚的可能,他用指甲不停抠着木门的缝隙,仿佛这样就能把木板凿穿,让它不再阻碍他和柳儿相见。
韩彬蔚拍着门,温柔地朝里呼唤:“柳儿,你在吗?我想见见你”没有响应。他一连敲了好几次,里面都一片沉寂,韩彬蔚不死心,还要再敲。
关暝大概是被他吵得头疼,不耐烦地说:“别敲了,今日情儿带安柳上街去了,一时半会回不来。”,
韩彬蔚像被突然堵住声音,刚刚举起的手定在半空,好一会儿才慢慢落下,他黯然道:“那我晚些时候再过来吧。”
关暝倒没有骗他,秦情看着算得上自己夫君弟弟的安柳一天天颓靡下去,心中着急得很。今日好不容易找着机会,赶紧把安柳逮上街。
其实安柳老早就逛过着条街,但实在不想拂了嫂嫂的好意,跟着他一路走走停停,被塞了满怀小零嘴。
“你尝尝着玫瑰松子糖,我小时候可爱吃了,甜滋滋的,能一直甜到心里。”秦情看安柳没手拿东西了,自己喂进他嘴里,一双水灵灵的鹿眼闪着期待的光。
安柳用舌头卷起松子糖啜蜜汁,玫瑰的芳香与蜜糖的香甜融合,馥郁地充斥整个口气。把糖送到齿间,一口咬下,松子的醇香袭来,三方相会,变成种美妙的滋味。
他觉得心口暖暖的,好像真的像秦情说的那样,能甜到心里,安柳笑着对秦情说:“谢谢,真的好好吃。”
秦情看他终于展露笑颜,也松了口气,拉着他的袖子,轻声说:“你不知道怎么处理那些糟心的事,就别烦恼了,先让自己开心些。何况,既然你决定留下这个孩子,也要为他想想啊。”
安柳把自己埋在小吃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