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他就成了韩彬蔚唯一的学生。白日里帮他跑腿,研究医书,改良些药方卖个好价钱,好攒钱给自己置办套好点的嫁妆。
夜里韩彬蔚总会在黑檀木桌前再摆一张椅子,安柳就坐在那儿,撑着手一动不动凝视男人。暖黄的烛光照到他的脸上,柔软了他的眉眼,衬得他更如珠如玉;低沉悦耳的声音流淌进安柳心间,至于说的内容那重要吗?
“又不专心。”韩彬蔚在安柳脑袋上敲了一记,又顺着发旋揉揉他细软的青丝。
“哪有”安柳嘟哝道,可惜他对这些圣贤书没有丝毫兴趣,倒是书房里的医书更能吸引他的目光。
强扭的瓜不甜,韩彬蔚也明白安柳这几天都是左耳进右耳出,一个时辰全在盯着他的脸,问声懂不懂,嗯嗯两下没了下文。
“拿去。”韩彬蔚叹息,抽出安柳觊觎已久的医书,递给他。
“谢谢韩郎~”安柳欢天喜地地接过来,啪叽一口亲在韩彬蔚唇上,乖乖地找个角落看书去了。
韩彬蔚抚唇,看着安柳如饥似渴的样子,心中好笑:这怕是他在安柳心中最没吸引力的时候了。
等到了夜半,韩彬蔚洗漱完毕,看见被褥了鼓胀胀的一大团。安柳从中钻出脑袋,带着满面霞光对他说:“我听说别的小厮都要给主人暖床的,所以我就上来啦!”
哪家小厮要暖床啊?何况现在正值六月,连被子都不需要。韩彬蔚没有揭穿他那点小心思,转身准备离开房间。
“韩韩郎”安柳急了,掀开被子跑下床,跌跌撞撞地冲上前拉住韩彬蔚袖子。
韩彬蔚回头,差点被那身白花花的皮rou晃了眼。安柳竟然浑身赤裸,淡色的ru晕花瓣般缀在微鼓的小丘上;玉jing微微挺立,稀疏细软的毛发环绕一周,往下蜿蜒到蜜处。
安柳把他的手拉到自己Yin户上,用shi润的bi口磨蹭男人指尖,软糯的嗓音慵懒地撒娇:“韩郎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忽视你的”
“没有怪你”韩彬蔚叹息未过,就被安柳扑倒,在地上共赴云雨。
安柳最近捣鼓出一种伤药,止血效果奇佳,还有凝神静气的效果,且膏体润滑,涂在皮肤上如若无物。他随便找了个药房寄卖伤药,卖得的钱分一部分给掌柜的。
不料第一批药放上没多久就被哄抢一空。掌柜尝了甜头,明里暗里表示想让安柳再多做些。安柳有些头疼,这些药本来就是他闲暇时调来消磨的,这样下来,他还有什么时间和韩郎卿卿我我啊?
”诶诶诶,安公子安公子,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药房掌柜拉住安柳,“你那药可算出名了,你知道嘛,江湖上有人下了重金,想下个大单!”
江湖人士?安柳心中警铃大作,他在配方和制药中都参考苗疆技艺,普通人不知道这些差别,如果是些走南闯北,见多识广,或是大门派的江湖人可就不好说了
“那你答应他了吗?”
“没呢!这不在和你商量嘛。做药的是你,你要不答应我立马回绝,反正他也说了不强求。唉,现在江湖上乱得很,就怕会牵扯到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啊”老板摇摇头,将安柳给他的伤药整齐地码在桌上。
答不答应?安柳有些愣怔,一个认知从他心头升起——他好像,给老板惹了麻烦他从前不愿直面的这个问题,如今明晃晃地摆在他面前。
那江湖人因他而来,他自然不能陷老板于不义。
“这样吧,等那人下次来,你跟我说一声,我亲自和他谈。”
“行!这样也好。”老板爽快地答应了。
走出药房时,红日已渐渐沉入地面,天边的火烧云从金黄到火红,再到深紫,像是凤凰翩飞间不断变化的斑斓尾羽,追着落日一同下落。
安柳却无心欣赏这样的美景,他在担心,药房老板只是和他接触了短短几日便有江湖人找上门来,那韩彬蔚呢,他是不是也给韩彬蔚带去了祸事?
苗疆人的蛊术天下无双,医术和毒术他们也极为擅长。但此长彼短,他们大多数族人的根骨不适合习武,最多也就练练轻功。可一旦出现例外,便都会是武学天才,这样的人,不是苗疆王就是大祭司,断不会是他。
这样的特性自然会招来窥视,大多数武林人士还是忌惮于那些杀人于无形的蛊毒,对想招揽的苗疆人以礼相待,以利诱之。当然也总有些艺高人胆大的,直接强抢,对象就是他这类落了单,偷偷跑出来的肥rou。
安柳打了个激灵,更觉寒毛倒竖。他加快脚步,想早些回到韩府。可还没走两步,他就停在原地。与他接触没几天的药房老板都被找上门了,那和他纠缠至今的韩彬蔚真的安全吗,
他暗悔自己大意,还说什么要保护韩彬蔚,却这样让他陷入危险中。安柳拨弄手上的银镯,寻思着要不要给韩彬蔚捎个信,然后出去躲一会
“有人?!”可能是在韩府的日子太过安闲舒适,安柳竟然现在才发觉背后时隐时现的目光,好像有什么东西,如影随形地跟着他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从他走出药房?还是他从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