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美人南来
“受气?到你这里一样要受气都是不知礼法的东西”拍开脸上那手,淮先抿了抿唇,好像这么做就能把嘴唇再藏起来似的,“若你真为我着想,前几次荐你去宫里,虽不悠闲,但是紧要的位置,后来被你装疯卖傻耽误了——喜午这‘师傅’二字都只挂在嘴上,都没往心里去”
“那师傅要我如何?进宫为官,帮师傅争权位?”每次听到淮先提到此事,周喜午忍不住回避,眼下难得正面讨论起来,“我国之中还有谁的权势比得过师傅?我就不多此一举吧。”
知道一时说不通他,淮先不再多说。
如今他正被周喜午抵着,体势暧昧。
他们二人熟悉至此,如今周喜午都快点起火来,可淮先到底没给他个准许的信儿。
都是神侍服用药物的问题。若真被周喜午煽动起火焰,淮先便难以满足,到时必须有强烈的刺激,或者耐着性子仔细地磨,才能缓和。周喜午Jing通后者,适合找个安稳的地方,像如今躲在市集旁的巷子里,绝不是个好办法。
淮先不会在此,遂了他的意。
一转眼,巷口那边传来浪荡的男女笑声,以为找了好地方,可到了近处才看见淮先他们。那女人反应快,一眼没看清别的,只盯着淮先摘下帽子露出的脑袋——一声尖叫,看来女人是没见过也没想过神侍能有胆子与他人苟合的。
“神侍居然在这里跟人神侍怎么能”女人嗓门越叫越亮,再这样任其发展,市集上的人都能被她引过来。淮先不禁皱眉,厌烦起眼前的窘况。
幸好女人的伴儿率先伸手,捂住那嘴巴。]
“别管什么神侍,我可不想浪费我们的时光”男人凑在她耳边说道,声调却很高,不像一般情人间的悄言密语。
淮先看见,男人虽对女人耳语着,但眼神早就转到他们这边来,机灵地打量一番。
那人身材高挑,生了一副好皮囊。巷子里昏暗,但淮先看得仔细,从五官到棱角,那张面孔上没有一处是不好的,俊美得如同神像苏生,威风凛凛地向他走了过来。
连说话的声音,也是难得的醇厚,有如一阵和风贴着他身体滑过,将一个个音都敲在他的胸口。
奇怪,王城里什么时候多出来这样一个人物?
可惜淮先不能惹上麻烦,只能暂且包着脑袋,匆匆与周喜午离开巷子。
那个女人没错,神侍就是这样,被药物剥夺了拥有下一代的权力,被职责剥夺了终身的自由,被那些不断向神祈求的人们剥夺了rou体的欢愉享受。
如果神侍也会与人私通,那他们通向神灵的道路便是污秽遍地,蒙蔽了神灵看向人们的眼睛。
所以几乎每个人都痛恨不守规矩的神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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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是侍奉西方神卫及的最高神侍娄丁。
“这我没想到。师傅是我考虑不周,可别怪罪我啊!”走出百步远,周喜午才像是惊魂初定,想起险些被人撞破引来险境,立刻向淮先讨饶。
淮先心中有些愤愤,琢磨起巷中所见:“不知道那女子有何资格,要教训我——虽然戴着面具,但她身上的饰带纹样明显,一看就是大臣陶胡师的妻子——借着市集与外人苟合,于情于礼,都该惩戒。”
周喜午一听,扑哧笑了:“师傅倒推得干净,也不知师傅是哪家的妻子,借着市集来勾我了,又有何人能来惩戒你?”
“”淮先瞥了他一眼,加快脚步,“你嘴巧,反正事事都是我勾你,是我的错。你不如趁早离去,我与王还有事。”
“师傅莫生气,我跟着你,等你闲了,不累了,我再来找你吧?”周喜午在后面小跑起来,扯了淮先袖摆,不愿走。
淮先边走边整理衣服,向西两条街后才发现脸上没有遮挡,要像平时那样板起脸来,在十夜市里显得太过突兀,无论如何都挺尴尬。
而且他不知道怎么在这里甩开周喜午,街上越往西行人越多,他想找到姜齐方,只管往人多的地方去。
可是这边人挤得走不动。淮先不喜欢这样的地方,卡在里面进退两难。
真不如找条小路自己回金娄殿算了——转念想起没有分寸的姜齐方,他走了,孩子心性的弟弟会做些什么真是没个保证,带了一队卫兵,没有一人能像淮先一样镇得住王。]
行至街巷间的一处空地,人群四散,令人松了口气。这地离金娄殿不过数步之遥,往日常有庆典,偶尔热闹一夜,教人在金娄殿都睡不安稳;看来今日也是如此,冲天火光,高声谈笑,四面都传来舞乐,杂乱得不忍细听,居然还有人叫好的。
“师傅,你要找的人,是不是在那儿?”周喜午眼神比他尖,指了一个方向;这下淮先总算是回过头来,看远处人头攒动,还不断有人涌过去,心上一急,快步过去。
周喜午觉得是自己的功劳,抢先走在前面,为淮先推挤旁人开路,所以淮先不大困难就摸索到占着人群最前方位置的姜齐方身边。
淮先看他那聚Jing会神的模样,压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