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姜愁起。
武林盟主是我师傅。
我师傅总是穿着一身雪白的衣裳,起码在我印象中是这样。他面上待人冷冷淡淡的,倒是对上了正道武林的闺中贵女们的口味,一个个对他痴心不已。但他至今仍未娶妻。
久而久之,江湖上就有了传言,说武林盟主好男风。
我从未见他在意过。虽说师傅面容温润英俊,却也是个身高八尺有余的堂堂男子,行事磊落得体,很快这种流言便不攻自破,大家一致认为是我师傅一心钻研剑法,无心成家。
我师傅对我不算严格,我有时候故意作妖,想要引起他的注意,他始终都不在乎。
但倘若我对待练剑不上心,他却会真的发怒。我从小就怕我师傅生气,他也不骂你,就那么一言不发,冷冷的看着你,用他的剑鞘,敲你的手心。我倒是不太怕他打得我手心肿上好几日,只是他每次这么看着我,我就知道我又让他失望了。
我师傅对于练剑,说是沉迷绝不为过。他在树下舞剑的样子我一辈子都忘不掉,一身白衣,迅捷而凌厉,全情投入地挥舞着手中的剑。我总会很讨嫌地喊他停下歇歇,只有这时候他才会收起剑来,用一种难以言明的眼光望着我,瘦削地下巴上悬着一滴将坠未坠的汗。
我从来看不懂那眼神代表什么,好像带着点期盼,又有些茫然。
他是我心头又痛又痒的朱砂痣,是点亮我整个夜空的白月光。
他是我的师傅。
我是姜愁起。
忽然就有点不想解释为什么魔教教主在我师傅,武林盟主的房里了。
说来惭愧,我这个武林盟主亲传的正道子弟,其实从很小的时候就认识魔教教主了,甚至比认识我师傅还要早。
我的童年有很长一段时间是在魔教总坛度过的。后来我跟着师傅走了,便和那边疏远了不少。偶尔和魔教中认识我的坛主在街上打个照面,我躲还来不及。他们却坚持喊我“少主”,喊得我好生尴尬。
我为什么不想见他呢,原谅我说不太出口。
他太sao了。
他把我当小孩,以为我不懂,但我知道他之前都是在撩我。实话说,我有点烦他这样。
我在总坛的时候,魔教教主常常亲手给我做饭不说,还非要喂我吃。我有手有脚,他却非要像哄孩子一般待我,弄得我很不自在,他却好像乐在其中。他来来回回也就会那几样菜,他诱我吃下去,每当这个时候我都有点怕他,怕我如果真的不吃他会做出怎样的事情来,我愁眉苦脸的样子总能逗得他大笑。
他不喜欢让别人伺候我穿衣,他每次为我整理衣襟,手指总是有意无意地在我的脖颈,腰间拂过,轻柔得像一片鸟羽。
一个魔教教主,乐此不疲地像个大丫鬟,伺候我做这些事。
他从来不会把衣服好好穿着,衣襟扯松裸露出大片胸膛,然后故作无谓地陪我练剑。有时他会在洗浴的时候故意叫我过去,我便常常撞见他的裸体,苍白的身躯上还带着茵茵水汽。魔教教主其实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瘦,他身上肌rouJing炼而结实,被苍白的肌肤裹着,没错,肌肤,他的皮肤比女人还要细腻,别他妈问我是怎么知道的。魔教教主和我师傅不同的是,他本身就是那种姿容妖冶的人,他刻意勾引人的时候,只需一个眼神。
我跟我师傅走的前一天,他变本加厉,我终于没忍住跟他撕破脸。
魔教教主心情不错的时候会教我几招武功,我曾经当他是我半个师傅。
但这家伙趁我午睡,偷偷溜进来摸我的脸。他以为我睡着了,可是我却醒着。
我赶紧屏息,忍忍得了,他还能亲上来不成。
结果他又开始亲我的嘴。
虽然,只有浅浅的触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强调这个),我还是起了一背鸡皮疙瘩。
我装睡装不下去了,猛地把他推开。
我哭着跑去跟我师傅告状,用袖子把嘴擦得都肿了。
我师傅听完,脸色冷得可怕,提起剑就往外走。魔教教主打不过我师傅,被他一剑捅在肚子上,血洒了一地。看到那么多血,我其实早就后悔了。那是我人生中的第一个吻,就这么被他采了去,有些慌张罢了,并没有丝毫要他命的意思。
魔教教主捂着腹部的伤口,却捂不住流出来的血。他虽然身受重伤,却仍然杀气腾腾,好像随时都能过来跟我师傅拼命。可我仍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只能往我师傅身后一躲再躲,不让魔教教主看见我。
魔教教主看到我躲他,像是一下子就被击垮了,那神情在当时的我看来竟然有点可怜。
我有个二叔。
二叔跟我爹都是孤儿,我爹比他大不少,二叔打小就像个尾巴似的缀在我爹屁股后面,武功也是我爹教他的。
我二叔很喜欢跟我说我爹。
我常听说人无完人,可在我二叔的描述中,我爹就是个完人。他是那个时代最顶尖的高手,他博览群书,他对任何一件事总能发表自己独到的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