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梦半醒之间温涵听见啾啾的鸟鸣,婉转动听,便渐渐醒了过来。他抬了抬眼皮,原来天已经大亮。温涵刚醒还木着,就呆呆的打量这个房间,无疑是Jing致且奢华的。感觉了下自己睡得床铺,只觉得舒服的不想动。
温涵后知后觉的想到,此处是桓王的寝室,自己昨天
没容他多想,胃里传来饥饿感,温涵试图起身,却发现浑身酸痛,有些脱力的酸软。这时听见门的响声,扭头看去,正是赵宣端着什么进来了。
赵宣把东西放在床头小几上,走过来坐在床边,手背挨了挨他的额头,“还难受吗?你昨天有一点发热。”
“还好,就是腰疼”温涵已经不烧了,他说完才发现自己竟说了如此羞人的话,微微偏头垂眸,咬了咬嘴唇不看赵宣,是不好意思了。
赵宣看他这样只觉得可爱,伸手把人捞到怀里,手顺着温涵腰肢探下去轻轻揉按起来,按了一会儿,问,“要不要吃点东西?”
“嗯要的。”温涵被捏的舒服了,在赵宣怀里拱了拱,找了个更惬意的位置。
赵宣察觉他的动作,不禁失笑。一手捞过小几上的粥,就着把人圈在怀里的姿势给喂饭。温涵尝了一口粥,果然和闻起来一样怪怪的,“王爷,这粥怎么”赵宣心里思虑着别的,没纠正他,“太医给配的,里面东西对你身体好,乖,吃吧。”
温涵就不再多问,打娘亲过世,已经很久没有人给他这样心细的准备。慢慢吃了大半,已经不饿了,想起昨夜,就抬起头道,“王爷,奴”
果然话没说完,就听见赵宣讲,“我不是说过了么?叫我名字,也不要自称奴。”赵宣这会儿反应过来,自然是要纠正的。
“我知道啦。”温涵美滋滋的笑了,他原来在家里虽然没什么存在感,但也是自个儿娘亲尽可能娇惯着养大的,如今落到这步田地,自然是不大甘愿。因此赵宣免了他那样麻烦的称呼,温涵轻松了不少。
赵宣看着他脸色明明因为昨晚发白,却因这种小事笑得开心,心下微动,就附身吻上了温涵颤动的睫毛。怀里的人抖了一下,赵宣移到他耳边,贴着耳廓唇瓣开合,“你知道现在几时了么?”
温涵耳朵痒麻就不敢动,小声说,“几,几时了?”
“巳时将尽,快午时了。你可真能睡啊。”赵宣轻声笑起来。
“”温涵没想到都这个点了,脸色微红,不知说什么好,赵宣见他这样,便不闹他了,说,“也好。其实是昨天太累着你了,还需要歇息么?”
温涵只是累,不困,“不了,就是有点累。”赵宣闻言继续给他按揉腰身放松,而后将人搂的更紧实。
赵宣平素不上朝,今日卯时三刻被怀里的人热醒,一看温涵烧的不行,连忙起身叫了柳太医来,倒是很快给了药退烧。
但当时诊脉后柳太医忧疑不定,柳太医是赵宣的人,赵宣看他明显还有话,但又不好说,就放心的对柳太医讲让他有话但说无妨。
“回王爷的话,这热是容易退。只是小公子身体底子看来是打娘胎起就不大好的,往后若不调养并多加注意,不说发热是家常便饭,便是寿数也难全那。”柳太医说话的时候汗从额边落下,又碍于赵宣似乎是比较看重小公子的,才大着胆子硬是把情况说全了。
柳太医甚至没敢抬头看赵宣。
赵宣没想到好不容易有这么个合自己心意的人,却还是个朝不保夕的病秧子。倒不是嫌弃,只是这种刚得到就知道随时会失去的感觉让赵宣心中郁结,更多的是什么却不及细想。
尽管才见面没多久,赵宣是想温涵可以一直陪着他的。
“那若是好生调养呢?”赵宣用力摁住椅子的扶手。
“若好生调养自然是不成问题,寿数当与常人并无差别,不过需常上心注意,毕竟底子亏了十几年有余。”柳太医心中抹了一把汗,心道这险冒对了。
“那便按柳太医讲的调养吧。”
“是。臣即刻便写下调养用的方子和程式方法。”
“嗯,你退下吧。”赵宣起身回了寝室,看着温涵的睡颜,他的脸颊因发热而变得通红,额头汗涔涔的。
温涵,赵宣想,他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被当做娈宠送来,又在过去遭受了什么,才会有这样一幅可以说破败的身子?
赵宣站着,他眉眼间看不出悲喜,只是不出多久就出了屋子。招了暗卫出来。
雁十七跪下拱手,“王爷。”
“去查清楚温涵。从小到大,不可遗漏。”
“是。王爷放心。”雁十七顿了顿,迟疑道,“王爷,皇上应该不会”不会给您送细作吧。
赵宣当然清楚温涵不是皇上送来的细作了——他兄弟二人筹谋多年才夺得皇位,不说情谊,便是此时正有余党未清,也不会怀疑对方。
何况,温涵那个样子,皇上未免太不会挑人了。
“当然不会。你查便是了。”赵宣摆了摆手,示意雁十七可以走了。
雁十七放下心来,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