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显的愤怒并非没有原因,看到聂小唯和闻筝在一起,虽不用担心他的人身安全,可思维却像脱缰的野马不受控制地拐到了另一个怪圈里,让他越发不安。
闻筝和聂小唯都是同性恋中做女性的那一方,闻筝又有那种奇特的癖好,若是他把聂小唯也带坏了——闻显简直不敢去想,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快炸开了。
闻筝见弟弟突然冒出来,还不分青红皂白地乱吼一通,问道:“阿显?你怎么在这儿?”
“你管我?我先问问你,你带他去哪了?干什么去了?”闻显手指聂小唯,咄咄逼人地向着闻筝。
闻筝看到闻显眼中的嫌恶,生怕他这个哥哥污染了那男孩儿似的,瞬间醒悟过来,心里凉了大半,淡淡地说:“你放心,我就是和小唯一起吃了个晚饭。”
“吃饭?你为什么要和他吃饭?告诉你,聂小唯和你不一样,你少打他的主意!”
“闻显!在你眼中我就是这种人么!”这是闻筝在酒店事件后对闻显说的语气最重的一句话,之前不管闻显怎么说他,他都能忍受下来,可来自血亲的不信任伤透了他的心,他终于爆发了。
不等闻显说话,闻筝又道:“现在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你直接问小唯吧,小唯,你来和闻显说。”
声音引来临街的居民楼中住户的围观,亮着灯的窗口出现了三三两两的人影,聂小唯不明白闻显怎么就和闻筝哥争吵起来,他以为闻显只会对着自己发脾气,习惯性地将错都揽到身上——他不该越过闻显去私自接触闻筝的。
“对不起,对不起,闻显,闻筝哥,你们别吵”他惭愧地快要无地自容,“闻显,闻筝哥真的只带我去吃了顿饭,就是你上次带我去那家——”
“我和你说了多少遍,别和我说对不起!”闻显打断聂小唯的话,这时他稍微冷静了些,看着聂小唯哭丧着脸,想到如此怯懦温驯的一个人,就算闻筝真对他说些有的没的,他也没胆量去做。
闻显把聂小唯拉到身边,像宣告所有物一样,对闻筝说:“好,今天的事就算了,但你以后别再找他。”
“闻显。”闻筝气笑了,“你越来越狂了,小唯是个人,不是你的东西,你限制不了他愿意和谁交朋友。”
闻显一听这话,闻筝是在挑衅他对聂小唯的占有权么?别的他不敢保证,可论说小兔子对他的依恋与顺从,让他往东他绝不敢往西,闻显有百分之百的信心,他推着聂小唯的肩膀,自信满满地命令他道:“你告诉闻筝,你不想和他来往。”
聂小唯含着眼泪,小声说:“闻显,我,我以后不经过你的同意,不会再找闻筝哥。”
“不是我的同意,和我没关系,是你,你直接告诉他,不要让他再来烦你。”
“”聂小唯轻轻摇摇头,他没办法对那么温柔的闻筝哥说这种话。
“快说!”
“闻显,我”闻显今天像换了个人,他身上的戾气令聂小唯感到不舒服。
闻筝冷眼旁观这一切,他看出来了,聂小唯应该还没有把分手的决定和闻显挑明,否则他那傲慢的弟弟不会这么嚣张。如是在以往他断不会当面插手闻显的感情生活,可看到聂小唯被闻显逼得紧,加上他一再对自己的出言不逊,不给他点教训是不行了。
“小唯,你在餐厅里和我说的话还没有和闻显说吧?你最好明明白白地和他讲清楚,免得他继续对你纠缠不休。”闻筝一字一顿地说。
聂小唯如遭雷劈,闻筝哥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说出来
他不是不想说,而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在什么样的场合,用什么样的措辞,才不会伤害到闻显的自尊心, 而且,而且,他存有一点小小的私心,那就是他仍贪恋着日常里闻显对他的嘘寒问暖和对他学习上的关心,尽管他深知这么做不道德,可他隐约能预感到,如果是他先向闻显提出,那么他们之间的关系会比和好前更加糟糕。
或许,他一直不说,闻显慢慢也会发觉,到时把主动权交给对方,就算闻显骂他打他,他也可以承受。
闻显听出不对劲,这聂小唯好像瞒着他和闻筝商量了个天大的秘密,瞧闻筝那讳莫如深的样子,再瞧聂小唯,完全傻了一般,他也不催着聂小唯给他保证了,让他面朝自己,本想问“你和他说了什么”,转念道:“你想和我说什么?”
“我我”未语泪先流,聂小唯直视闻显深黑色的眸子,惶然侧过脸,横下心来:“闻显,我们分开吧。”
“哈?”闻显像是听到了极荒唐的事情,可他的表情却不自然地僵在脸上。
“我们在一起是不对的,不能再继续错下去了,我,我们分开”聂小唯哽咽着,语无lun次地说。
沉静了大约十几秒钟,谁都没有说话。
闻显忽然伸手摸了摸聂小唯的头发,聂小唯想躲开,可闪避不及,只缩了下肩膀,闻显的手指停顿在空气中,没有下一步动作。
他收回手,转向闻筝,以一种镇定又鄙薄的语气对他哥哥说:“闻筝,我之前只觉得你的某些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