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猛然缩小,在带有血丝的眼眶里瞪圆了,还不等他开口,那人就已经开了口,且道了歉,无缺高雅的语句修养与绅士风度满分的动作刺激着他的眼球,殿繁术像是被石化了一般,许久没回过神来。
待他缓过神来,那人已经朝他弯下了腰,90度,完美的直角鞠躬。
——恭恭敬敬的道歉!
殿繁术咬住了唇,唇角干裂,唇色不知又白了几分,衬得他的脸也变的煞白,这个人,明显不懂阶级游戏的规则啊!
“亮牌。”压抑着颤抖,他犹豫着从校服兜里拿出自己的那张牌,判刑似的煎熬着。
围观的人并不多,甚至是没有,即使是在这样一个开旷的场地,或是因为这样的道歉方式在这无一不充满邪恶的校园里早已司空见惯且无聊至极,又或是因为这样的道歉方式根本没有什么可围观的刺激看点。
却见那人吞吞吐吐,好一会儿才咬着唇从兜里拿出牌,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无人可媲美的完美,他抿着唇,表情不多睫羽却颤抖着:“我身份兴许比您还要低一些······”
在入学的典礼上,学校的“女巫”与裁判就已经向他们说明了阶级游戏的规则与制度,阶级的排名自然也是要他们背得透彻,不然违反了游戏规定,可是会有退学的惩罚······
牌上的图案暴露在空中,以及,他眼中,空气仿佛凝滞固住,殿繁术呼吸急促,险些心跳过快而猝死,耳边“怎么了”、“没事吧”等关心话语传入耳中,他想失魂落魄的离开,想在这新生反应过来双方的身份差异前离开,好一会儿浑浑噩噩的迈开腿,那颤栗在风中的身影好似备受过摧残。
脚步蹒跚,就像喝醉了酒的醉鬼,只不过脸上拥有的并不是醉红,而是无法掩盖住的病态苍白。
“请留步!”
不料被叫住,正如身后之人所愿,殿繁术听话且顺从的停了脚步,转过身,将他拉去了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无人、密不透光。
露牌的人,也就是那个被他拉走的人,是一年级的新生,逸约。
“那个······”才吐出两个字,逸约就被殿繁术的动作弄的茫然无策,眼中满是错愕,“学长,你怎么······”
殿繁术暗若泥沼的眸光中方呈现出一片死气与Yin暗,他蓦地回首,接着连同身子也僵硬的转过来,注视着面前迷茫慌乱的眼睛,双膝一弯,竟是跪在了他面前,咽了咽口水,他干涩的喉中似是浸了砂石,沙哑而无声。
“对不起······本该是囚奴道歉的,却让主人大人受了此等委屈,实属囚奴的不该,请主人大人惩罚我······”
逸约愣了,足足有半晌,想伸出手将他扶起,却见面前的殿繁术垂下了头,那侧青肿的脸颊便无保留的暴露在他眼中,心底忽的抽痛了一下,他缓缓蹲下身来。
殿繁术仍是不动,见他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浅浅的避过,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直起了身子,膝盖却依旧停留在冰冷的石砖上,冰的刺骨。
小心的猜测着他内心所想,殿繁术解下了上衣的所有纽扣,锁骨袒露,上面还带着一道尚未愈合的伤疤,旁边的肌肤上染上青红。
“请别这样······”逸约抓住殿繁术正在解开裤间皮带的手指,忧道,“学长您请自重!”
“自重?”他低声笑了,前端长发盖住了眼眸中所含着的破碎琉璃,那样的空虚无助,更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般,“自从参与进这个游戏以后,就再也没有什么尊严了,更何况是那点可怜的自重?可笑啊······世界。”
话毕,他娴熟的从腰间抽出皮质皮带,上面留着一些破损的裂口,将皮带双手折叠后,便捧到了他一手前,动作炉火纯青的仿佛是做过无数次似的,眸中毫无波动,他道:“怎样做都可以······过分的也可以,总之,请惩罚我吧······”
不要违背游戏的规则,身份高的欺辱身份低的,理所应当,这不就是这个游戏弱rou强食规则的最直白解释吗?
澄澈的墨色眼眸犹如被清澈见底溪流泡过的黑曜石,在阳光的笼罩下熠熠生辉,铮亮无比,宛若一泓清流,曲曲折折延至远方。?
“不要这样,学长,我不想这么做,我也不想······伤害任何人。”
殿繁术冷笑,这怎么可能呢?
见他不肯收,他把还未完全脱下的衬衫褪下,仍在一旁,抬手便要拉下裤子的拉链。
“别!别拖了!我听您的便是。”他终究还是被这举动吓的妥协,沉声道,“我要怎样做?”
殿繁术道:“请主人大人把叫囚奴的“您”改成“你”,或者直接叫囚奴的牌面名称也可以····”
“必须要这样吗?”
他点点头:“是······”
“其次?”
他转过身背对着他,手扶墙,胳膊同手倚在墙上,背后的伤痕条条都未凝痕,有些重的甚至还渗出点点血珠,惨不忍睹,殿繁术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