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阶下囚,我将你的身份换成了奴隶,你是不是应该感激我一下?”
殿繁术接过那张画着奴隶牌面的卡牌,低声道:“谢谢主人。”他不再在“主人”两字末尾加上“大人”两个字,因为,逸约已经与他缔结了契约,是他真正的主人了。
“不要谢谢。”逸约温暖指腹在他红唇上反复摩挲,邪魅微笑,“换个感谢方式。”
一愣过后,殿繁术垂下眸子,好一会儿才有动作,双手环上他脖颈,与他双唇紧贴,熨贴过后便缓缓分开,埋在他颈间,轻声道:“谢谢主人。”
一年前·······
雨夜,凝着的雨珠砸在本是干燥Yin冷的地面,落花一般的来临。
殿繁术手中拿着已然沾了血的棒球棍,冷眸深处接了一层冰霜,冷的让人发颤,他身上也沾了些许星星点点的血迹。
“三天不见,你的胆子可谓是越来越大了啊······”黑色的板鞋忽的踩在倒下那人的头顶,脖颈间“咯咯”作响,那人闷哼一声,明显的不好过,手脚无力的滩在地面右手的拇指还被残忍切段,可怜兮兮的和右手分开,孤独的放在一旁。
见他一声不吭,殿繁术叹了声气,弓下身强暴的捏起他的下颚,几乎是以虐待的力气让他抬头,见那眸中犹如一潭死水,凸显出一盘的死气沉沉,毫无生气:“呵,不说话?”
这个人,多半也是在黄泉的路上了,探了探他的鼻息,更为气愤。
“砰!”又是一声响,回荡在再无他人的小巷内,那人的额头当即就立马肿起,发青发紫。
“算了。”放弃的笑了笑,他转身离开,微微扬起头,眸中映出繁星之光,夜色的黑勾勒出他下颚与脖颈的优美线条,拿出手机,划开了锁屏,他从通讯记录中翻出一串电话号码拨通后毋庸质疑的下了一句命令,那样的不可违抗。
“来角巷31号路,处理尸体。”
······
Yinshi的男厕里,只有一点点阳光,没有开灯,但却带着贵族学校的干净。
“把你的书给我,快点!”
身上正如预料之中的那样,又挨了一脚,殿繁术的眼中毫无光芒,他右侧脸颊被打的青肿,微微鼓起,嘴唇苍白而干裂。
“一个阶下囚,敢不服从左侍的命令?这学期可是才开头呢,想换身份,还要等整整一年呢。”
阶级身份的变换,需要等到一学年结束,新一学年的开头。
除非是有人心甘情愿跟你互换身份,或者是在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与别人身份调换,抢走那人的牌。
那人笑着,仿佛地狱使者的低语,在他右侧发青发紫的脸侧不轻不重的拍了两下,顿时,寂静无人的空间响起了类似碰杯的清脆声音,敏感的耳朵捕捉到动静,令他禁不住羞耻的红了脸,手掌悄无声息的握成拳。
他失神地笑了笑,想弓着腰站起,却在动作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又被不留情的踹倒在地,吃痛的闷哼一声,听自己上面传来声音:“还反抗?啧,但顽强可不是你目前的最佳选择。”
在他面前,殿繁术一直毫无尊严。甚至于在除了同他一样的阶下囚以外的人的面前,他都是浑浑噩噩的无尊严度日。
啊······这该死的太阳好刺眼,真想死啊。
······
新生的入学仪式举办在了被太阳照成一片明亮的Cao场上,殿繁术从教学楼二层的台边往下探,略略盖过眼眸的碎发被风吹起,无意间可见那双形似黑宝石的眼眸,却毫无光芒。
“嘁”了一声,他面上一塌糊涂,鼻青脸肿,有些苍白的唇上叼了根烟,烟头没有冒烟,明显没有被点燃,随后,又百无聊赖的垂下了麻木的眼眸。
看完他们每个人抽牌,他拿着一直揣在兜里的饭卡,估摸着下课铃响起的时间,直步走向了食堂。
无论班里多一个还是少一个人,死或没死一个人,那个人是谁,又有多少人会注意?
他只是一个“阶下囚”啊,一无所有,比“奴隶”身份还低的不起眼蝼蚁。
即使是被杀了,也不会有人在意吧······
忍着身上的疼痛走到一楼,刚入学的新生已被安置好,解锁了吃饭这一环节,殿繁术丝毫不在意,垂头走过熙攘人群。
教学楼门口,他失着魂,恍惚间,无意撞到了一个人,带着不安的情绪缓缓抬头,那人温润无害且清澈纯净的脸庞恍若画中仙一般,眉心柔和,眸光被擦的星亮,短发搭在耳侧,这样一幅神只般的好面孔,就这样毫无征兆的撞进了他的眼眸。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