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送到东宫当良娣并不是旁人所想的那样。”
苏妧笑着“哦”了一声,“其实我并未多说些什么,我并不是胡乱吃醋之人。”
李承乾:“……”
苏妧越说越顺口,反正大话不要钱,随便扯就是,更何况她说的也并不完全是大话。
“我进宫时,便与自己说,日后要像皇后殿下,为你——”
话语一顿,她没能再说下去,因为她被李承乾一把抱住了。
李承乾抱着怀中的苏妧,微微闭上了眼睛。
“瑶奴,其实你不必像谁的。”
苏妧愣住,这是什么意思。
可忽然紧紧抱住她的太子殿下这时候已经松了手,他放开怀里的女子,望着她来不及反应的神情,然后看向不远处跟随的宫人。
他皱着眉头朝宫人做了个非礼勿视的手势。
“瑶奴。”
他回过头,轻喊她的名字,然后一个轻柔的吻落在她的额头。
李承乾从小在母亲身边长大,父亲是个慈父,既不会打也不会骂,就是有什么想法也是让老师委婉地教导。
李承乾对父亲是尊重的。
但他情感上,与母亲更为亲近。可能天底下的子女,生来便是与母亲的感情更好。母亲怀胎十月,生他养他教导他,不容易。
人人称赞母亲是贤后,母亲所得到的也是旁人无法比拟的恩宠。
可年幼时的李承乾,曾见过母亲黯然神伤的模样。次数不多,却足以在太子殿下的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
有的人,心中并不是不难过,也并不是不在意。
只是心中明白难过无用,在意枉然,因而选择了另一条路。
在李承乾心中,母亲长孙皇后是个温柔而强大的女人。
上善若水。
母亲既有着如水一般的温柔,也有着如水一样的力量。
每次父亲有烦恼的事情,或是在朝会上与群臣有不同意见,甚至有时候气得要将魏征那根棒槌贬官时,母亲都是适时出现,为父亲排忧解难。
李承乾记得有一年过年时,父亲和母亲带着他和几个弟妹放天灯,放天灯都会许愿。
父亲说希望国泰民安,五谷丰登。
母亲说希望父亲得偿所愿。
那么母亲的心愿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子殿下那时的心就是这么一点点大,只看得见 眼前的一亩三分地。
国泰民安、五谷丰登固然重要,可是他觉得母亲的愿望更重要。
只是那时的太子殿下并不知道母亲的愿望到底是什么。即使现在,依旧不知道。
自从他懂事以来,母亲便是这样的高贵得体,她从来不与父亲吵架,也从来不会与后宫的女人有任何不愉快。
前朝的公主与母亲相处得愉快,本该是弟媳的杨氏与母亲在一起也没有任何怨怼。
母亲所表现出来的七情六欲好像总是少了些许人气。
李承乾望着眼前神情有些迷茫的苏妧,伸手碰了碰她的鬓角,神情认真,“你真的不必像母亲那样,你只要像你自己就好。”
苏妧愣住,她觉得李承乾跟她想象中有些不一样。
在骊山的时候,其实她已经有些感觉了。他在骊山整整几个月,张良娣并没有随行。可苏妧那时只是觉得可能李承乾对她有好感,并不想带张良娣去碍她的眼的缘故。
可如今看来,好像并不只是担心张良娣碍她眼的缘故。
李承乾说她不必像长孙皇后时,语气中有着心疼。
他是为长孙皇后而心疼?
可在旁人看来,古人一妻多妾,早就习以为常。
苏妧有些想不明白。
可李承乾却已经牵起她的手,带着她一起回东宫。路上,太子殿下还小声跟苏妧说道:“户部来了个侍郎,姓原。原侍郎与应国公武士彠有点像,都是商贾之家出身。子阳说他认得原侍郎家的小郎君,那小郎君腰间的佩饰竟是一个金算盘。瑶奴,你说改日让子阳带我们去见一见那金算盘,如何?”
苏妧:“可我能出去吗?”
李承乾挑着眼角,望着她直笑,那模样似乎是在说:有我在,你又怎么不能出去呢?
苏妧低头,嘴角噙着一朵笑花。
太子殿下牵着太子妃慢悠悠地散着步,像是说什么趣事一般继续跟苏妧说那原侍郎的事迹。
“原侍郎虽然家中有许多钱,但在朝中人缘并不好。听说他的嫡长子原匪无意仕途,想要将家业发扬光大。只是原侍郎觉得光有银子却无身份,也是一大憾事,因此十年前便在当地设法当了个小吏,后来因为能力出众,被尚未去世的杜相提拔重为地方刺史,去年关内闹蝗灾,父亲派人赈灾,并令御史台的人出去巡视,看当地赈灾物资的用度调配竟十分合理,一看当地刺史竟是原晟。今年正旦原晟到长安述职,父亲想起当年杜相说此人虽商贾之家,却是个十分会Jing打细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