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孟春琤安置好蒙烟,回转到度假山庄,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了。在出租车马上要到度假山庄的时候,孟春琤接到了霍霆知的电话。
“到哪里了?”霍霆知问。
孟春琤看了看远处能看到的度假山庄建筑,回答:“马上就到了。”
“嗯,那你在门口等我吧。”
“好。”
对方收线,孟春琤也说不清霍霆知是不是不高兴,他重生以来,特别注意霍霆知的情绪,除非大喜大怒,其余情绪他只能从霍霆知面部表情里感知。
他突然有点后悔在那个时间贸然的收线,他本应当时搪塞过去,等到了酒店再收线不是更自然么?主人不让他回房,难道是生气了?可是他说的是“等我”,就说明应该可以见到主人
孟春琤在大门口下了出租车,度假山庄的大门是一条字路口,分别通往度假酒店和后面的景区。他以为要等一会才能看到霍霆知,没想到眼睛一扫,就看到霍霆知在迎宾大道旁的银杏树下站着。
如今已经是初秋,虽然天还有点热,但是银杏树叶子已经变黄,零零散散的飘落几片在树下。霍霆知在短外面加了一件薄薄的棉麻中式外衫,也没系扣,任由衣服敞着,似乎已经等了一会,他应是看见孟春琤了,却没有出声,只是在孟春琤望过来的时候,挥了挥手。
霍霆知笑的温柔,在银杏树下等一个朋友回来。
孟春琤不敢耽搁,小跑到霍霆知面前,低着头,叫了一声:“先生”。]
其实四周是没有人的,这种情况下,他本应乖乖的叫主人。可是再这样的气氛下,他还是很想叫先生,先生这个词含义很多,在圈子里是个约束,但也是一个口头的常用称呼。孟春琤小小的肆意了一下,也有些忐忑主人的反应。
霍霆知“嗯”了一声,既没有询问那通语音的挂断,也没有问他好友情况如何,只是拉起了孟春琤的手,牵着他往一个方向走。
“带你去划船。”霍霆知兴致勃勃的。
孟春琤根本没听见霍霆知说什么,他只觉得整个人僵住不能动了,霍霆知拉住了他的手!不是在调教时的碰触,而是真真切切的拉起他的手,带着他往前走。这时候用如坠云里雾里已经无法形容他了,孟春琤只觉得自己五感都消失了,心跳的砰砰声已经冲破了耳膜,和霍霆知手接触的部分已经燃烧起来。
霍霆知往前走,却没有拉动孟春琤,回头看了一眼,孟春琤一副呆呆地不可置信的样子,霍霆知只觉得他这样呆傻的样子也十分逗趣,如果他能真的没心没肺,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怎么了?不想划船?”霍霆知自然知道他不是因为划船,却偏要逗他。
孟春琤脑子里一瞬间的清明告诉他,他应该放下霍霆知的手,就算是霍霆知主动拉他,他也不应该接受,他应该保持清醒!!
可是那是霍霆知手,方寸间温热的触感让他真真切切感受到霍霆知就在他身边,而且,霍霆知也需要他。
孟春琤僵直着脖子,只用眼睛往下瞟着两个人拉着的手,磕磕巴巴道:“先先、生!这这样不好!万一有人认出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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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就只能嘴上说说,让他主动放开霍霆知,他又做不到,孟春琤无比唾弃自己这种行为。
霍霆知好像很享受孟春琤这种窘迫,一边哈哈大笑,另一只手揽过孟春琤的肩,打趣道:“你以为你先生我是国际巨星吗?到哪都有人认识?”
“你”先生“我”
孟春琤被炸得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只能被揽着慢慢走在银杏林里。他确实知道霍霆知在圈里“远近驰名”,可是大多人是只闻其名,不闻其人。而霍霆知本人,正处于金字塔顶端,他不常应酬,不接受采访,所以能认识他的不多。而能把霍霆知与暗夜身份重叠在一起的,就更是少之又少了。
直到两个人走到了船坞,孟春琤才如梦初醒,船坞毗水而建,建筑是一艘龙舟龙头连着一座凉亭,雕梁画栋,古色古香,有个穿着酒店工作制服的负责引导。孟春琤走过门口,看船坞门口离的介绍牌子写着“风荷眠柳坞”。
不知道是不是孟春琤满脑子塞了好多不太正经的思想,他觉得这个船坞的名字有点过于风月了。
霍霆知刷了房卡,带着孟春琤上了船,船和旅游景点的船没什么差别,是电动的,一圈软皮座位,中间有个小茶几,船上面有个小屋顶,很干净整洁。
开始孟春琤还激动地在驾驶位开船,愣是想把游览船开除快艇的,可惜有船内设置了限速,开了一会就懒得动了。霍霆知把船设置为“游览自助行驶”模式,就拉着孟春琤到船舱内。
秋季的下午还不冷,度假山庄的人造湖湖水清澈,隐隐约约还能看到湖下的锦鲤,风光与在露台上看又有不同。
孟春琤坐在霍霆知对面,两个人隔着个茶几,气氛正好,他也打算暂时忘却种种,忘却霍霆知的身份,忘却刚才的不愉快,尽情的享受片刻的欢愉。
他忽然想到一首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