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哼,眼中的神色变得愈发深沉起来。
这个人总是心软的,只要他再求一求,对方总归是会像昨天晚上那样依了他的——不是吗?
揽着季榆的手略微用力,韩瑞羽感受着从两人紧密相贴的身体上传来的温度,心中那份贪婪与渴求,却愈发变得不可抑制起来。
“韩瑞羽——”听起来略显冷淡的声音让韩瑞羽蓦地回过神来,他看着拉开自己的手,转过身面朝着自己的人,略微愣了愣,继而才像是想起了什么,有些慌乱地侧过头去,试图掩饰自己面上的神情。
“你非要弄到我发烧不可吗?”但是下一刻,耳中听到的话语,却仿佛一盆当头浇下的冷水,让他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
季榆在这个世界的身体本来就不是那么好,哪怕不提那目前为止还没有一点影子的绝症,单说他那连多走几步就喘的体质,就显然不是上个世界的法医教授能够比得上的。
就他的情况,第一次——还是那样不知节制地——做这种事情,他这会儿除了腰疼之外,没有其他什么太大的不适,几乎可以说是奇迹了。
和季榆一起生活了那么久,对他的身体状况知道得一清二楚的韩瑞羽,显然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
看着眼前脸上没有丝毫笑意的人,韩瑞羽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他确实是……过分了。
胸口仿佛压了什么过分沉重的东西一般,韩瑞羽无端地有些喘不过气来——只要一想到有可能因为自己的疏忽,而导致这个人再次从自己的生命中消失,那份被死死地压抑在心底的疯狂与绝望,就开始奋力挣扎着,想要浮出水面。
“……抱歉,”好半晌,韩瑞羽才深深地吸了口气,将额头轻轻地抵在了季榆的胸口,“我只是……”害怕。
害怕眼前的一切,都只不过是自己在长久无望的等待后,为自己编织的一个梦境,害怕只要自己一松手,这个人就会再次从自己的视线中消失,害怕——自己对于这个人来说,只是无足轻重的过客。
他是那样迫切地想要确认这个人的存在,想要知晓自己在这个人心中的地位,所以才会在明知不该在相见的第一天就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情况下,依旧这样做了,才会在即便对方的身体无法承受的时候,依旧不知餍足地索取——“对不起。”
他不知道究竟该如何做,才能消除胸中这份如同无底洞一般的不安,只能在一次又一次地进入这个人的身体的时候,才能感到那一丝一触即逝的真实。
好歹也算是活了好几辈子的人了,季榆自然不可能错过韩瑞羽话语中隐含的那份过分压抑的情感。他只是有点弄不明白,这种情绪出现的原因是什么。
尽管由于每个人的性格有所不同,对同一件事所产生的态度和反应都会有所差别——但是就他所做的事情,以及这个家伙的性格来看,因此而生出怨恨之类的负面情绪来,才是更加正常的情况吧?怎么这人反倒像是对他产生了什么太过深切的执念来了?
要知道,他离开的那会儿,韩瑞羽可是刚察觉到自己的心意来着——当然,那究竟是不是所谓的爱情还有待商榷——再怎么着那份感情,也不可能深到这种程度吧?
果然人这种生物,就是这世间最难捉摸的东西。
“算了,”轻轻地叹了口气,季榆抬起头,在怀里的人那毛茸茸的脑袋上轻轻地揉了揉,“再陪我睡一会儿吧。”
反正该做的不该做的他都已经做了,这会儿再想那么多也没有什么意义——这会儿他要是真的表露出一丝想要离开的意思的话,此刻无比乖巧的这个人,说不定就能把他捆起来了吧?
只觉得在眼前的人的身上,找到了些许曾经某个世界干过类似的事情的人的影子,季榆忍不住又轻叹了一声。
这可能就叫做报应吧,之前尹苍羽变成那副模样,就算不能说全部都是他的责任,但他在这其中起到的引导作用确实不小,这一回他就想好好地带一回小孩,结果就成了这种结果。
觉得自己如果再继续想下去,可能就会扯到那见鬼的命运上去,季榆撇了撇嘴,把由于两人刚才的动作滑下去许多的被子扯回来些许,闭上眼睛准备再睡一阵。
怀里的人难得地没有再说什么多余的话,低低地应了一声之后,只是换了个姿势,将季榆揽入了怀中。
在心里感叹了一句小孩子心性,季榆懒得对此多说什么,调整了下自己的位置,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想来是确实累着了,季榆这一觉,一直睡到了傍晚。让他有些意外的是,某个根本没有和他一起入睡的人,居然还躺在他的身边——还跟个占有欲旺盛的小屁孩一样,抱着他不肯撒手。
眯起眼睛看了看窗外昏黄的天色,季榆张开嘴,小小地打了个哈欠。
“你不是很忙?”支着胳膊坐了起来,季榆侧过头,看着低着头不知在看些什么的人,开口问道。
要是他没记错的话,昨天李岩可是说过,这个家伙平日里都是在研究室里连轴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