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那些高中才懵懂地意识到自己喜欢同性的男孩儿不一样,褚铮初二时就清楚地知道自己对同桌的好感不是出于友情了。从那时起,每次升学、换班,他都能从一群Jing力过剩的青春期男孩儿中发现那个让他心跳加快的对象。
视线追逐的目标换了不知多少个,褚铮习惯了暗恋,也从没主动接触过同类,直到Yin差阳错遇见杨简。跟杨简的相处让褚铮开始好奇从未接触过的同类圈子,他想认识更多跟他一样的人,想知道被人喜欢是什么滋味,也想知道和“正常人”上床是什么感觉。
可聊来聊去,褚铮收获的不是失望就是挫败。看得上的不够主动,主动的他又看不上,一个个档次还不如他,他宁愿跟自己右手谈恋爱。
没几天,褚铮就对这种交友方式失去了耐心。更郁闷的是,他明明什么实际行动也没有,再见到杨简时却莫名其妙感到心虚,好像背着金主干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一样。不知是不是弥补心理作祟,杨简碰他的时候,他的手就跟不听使唤似地往杨简腰上环,弄得怕痒的杨简又一次用上皮带,喝斥他不许放肆。
褚铮听着杨简的用词一阵恍惚,这种场合听见爷爷的口头语,他差点咬着舌头。
“下一步是不是该打手心了啊二叔?”褚铮张口贫了一句。
“叔叔是父亲还是母亲的兄弟?”
杨简问得褚铮简直不知该用什么表情回答,“不是吧?这你都分不清?爸爸的弟弟叫叔,哥哥叫大爷,你妈的兄弟你应该叫舅舅。”
“好好说话,谁妈的?”杨简的脸上半带威胁半含笑。
“你、母、亲、的。”褚铮一字一顿换了说法,心里可吐槽了一万句——“你妈的”也算脏话啊?
“你刚才叫我二叔是吧?行,今天我就当回你二叔,替你父亲教教你怎么说话。”
杨简的“教育”从一开始就是歪的,两分钟以后完全歪到姥姥家去了。
“不许闭眼,好好看看你在伺候谁。”
“跪下sao货,出来卖还端着?”
“舌头伸出来,大口舔。”
“再耍贫嘴,信不信我一抽死你?”
褚铮半蹲半跪在地上,一面接受“教育”一面感慨万千:杨简这可真叫只许周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这些话随便一句都辣耳朵,跟他比,自己不知道文明出几条街了。还学他?学好了也是个流氓!
在杨二叔的“教育”洗礼之下,褚铮喘着粗气得到了“升华”。他揉着又酸又木的腮帮子,忽然意识到一个关键问题:杨简的行与不行似乎有迹可循。
“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是不是有点那种倾向?就是——”
“?”杨简接道。
褚铮听着这个他几天前刚知道的词,心想杨简能说出来,八成就是了。
没想到杨简很干脆地否定了:“不是。”
“那你干嘛绑我,还总让我跪着?”其实褚铮还想说“你在床上那些台词可不适合跟帮你‘治病’的人说”,但他忍住了。
“这两件事和没有必然联系吧?你这样问,我倒是怀疑你有受虐倾向。”杨简说。
“我可没有!我完全是为了让你——”褚铮强行收住顶到嘴边的那个“硬”字,改成了“满意”这个更友好的词。
杨简没有说话,似笑非笑地打量褚铮。他这副表情让褚铮觉得自己正在被他研究,而且还被看透了。
“你别那么看我,不信拉倒,没有就是没有!”撕烂褚铮的嘴,他也说不出口自己竟然有点喜欢杨简骂人的调调。
“我信,你不用恼羞成怒。”杨简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是这样说吧?”
是个屁!褚铮不知道杨简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反正他现在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
“对了,下周和下下周我可能没时间出来。”可不敢随便见了,别到头来杨简的毛病没好,自己倒添上什么新毛病。
杨简没问为什么,单回了句“”,这让褚铮在心里兜了好几圈的那句“快期末考了,我得复习”没捞着出场的机会。
大学和高中不一样,学习全凭自觉,不少人就图一个不挂科,但褚铮不是,他想拿奖学金,所以对每次考试都十分重视。将近半个月的考试周期里,只要有空褚铮就钻进图书馆,杨超宁逮了几次才在一天傍晚堵着要出宿舍门的他,一番讨价还价后,用两顿烤串换来了两小时的一对一辅导。
褚铮虽然成绩好,但他不是教书的料,属于心里明白讲不明白的类型,关键他自己还意识不到,杨超宁一露出听不懂的表情,他就忍不住暴躁。
“到底哪不明白?我讲半天你听什么了?!”
“我听了啊!你从这,就这,再讲一遍,别跳,一步一步讲。”
褚铮看看杨超宁笔尖指的地方,发现自己一晚上根本在对牛弹琴,想哭的心都有。
“大哥你先把课件看看行吗?”褚铮撇下一脸糊涂的杨超宁闪人了,他得换换脑子,再多看那傻子两眼他非吐血不可。
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