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铮如愿以偿地换了新手机,但高兴的只有他一个人,每次回家,他爸都能适时地给他泼一盆冷水。
“挺好的手机,说换就换,也太狂了。”
“又没花您的钱。”
“你趁多少钱?”
褚铮最烦这个,“你趁什么”“咱家趁什么”从小到大他不知道听他爸说过多少次这种话。不管他在外面装成什么样,只要一回家,准被打回原形。
“我自己挣得还不能花了?”
褚铮放下筷子不吃了,他妈一看爷俩又要杠,打圆场道:“知道你挣的,没说不让你花,你爸那意思你别乱花,咱家—”
“咱家不富裕。”不说还好,她一提这茬儿褚铮彻底没胃口了,“能不能别老说这句?回回说,烦不烦啊?”
“这倒霉孩子,咱家什么条件你不知道?我叫你省点有错了?我跟你妈要是不省着,哪来的钱供你上大学?”
褚铮头嗡嗡的,这些话他一个字也不想再听了。他不是不知道家里条件不好,他也从来没逼父母给他买过什么,他只是希望父母不要千方百计地提醒他这个家有多穷,好像生在这个穷家的他不配拥有那些美好的事物。
没滋没味地吃完饭,褚铮耳根总算清净了,无所事事地刷了会儿手机,一个多星期没音讯的杨简意外发来了消息。
褚铮知道杨简的秘密是二十多天前的事,那之后他想了好久,觉得无论如何不能再冒险“帮”杨简了,可不知是间隔一久恐惧感消磨得差不多了,还是家里的氛围让他待不下去,看出杨简的意思后,褚铮想也没想就答应了见面。
离褚铮家不到一公里远处有条小吃街,虽然不上档次,但市人没有不知道的。褚铮谎称自己在这条街上,顺理成章跟杨简约在了附近见面。杨简换了辆车,坐上车时褚铮心想有钱可真好,换车比他换衣服都勤。
“我今天不能陪你太久,明天还得打工。”寒暄了几句之后,褚铮试探杨简。
“不能请假?”
“能是能,但是周末双薪的,除非考试,一般没人请假。”褚铮睁眼说着瞎话。杨简明显不是来找他聊天的,冒这么大风险他当然要把握机会多捞点。
“我付你三倍。”杨简叫褚铮打开手套箱,一沓毛爷爷安静地躺在里面。
“现在就给?”
“你可以放心请假了。”
杨简这人话不多,但不会冷场,可今天却比前两次接触时沉默得多,好像根本没心情聊天,褚铮还没跟他熟到打听彼此心事的地步,闲扯了几句之后也安静了下来。
不自在的感觉持续到进入房间,进屋后褚铮直奔落地窗前。窗下正是河沿岸灯光最美的一段,他还是第一次从高处看河夜景。
“这么看河还挺洋气。”
“你不晕吗?”
“不晕啊,你恐高?”
杨简脱了西装外套,不紧不慢走到褚铮并排处,“你看脚下,不会有种想跳下去的冲动?”
“不会,我疯了啊找死?”
“我说冲动,不是行动。—抽吗?”杨简摸出烟问。
“不会。”
杨简给自己点了一支,拉松领带说:“不抽烟也不喝酒,看来你家没你说的那么糟。”
不抽烟喝酒不代表没有烦恼啊,褚铮看看杨简扔在桌上的烟盒,心想有钱人的烦恼他倒真想体会体会。
“我要是抽这么贵的烟,我爸能直接抽了我。”
“他会打你?”
“家常便饭,不过我高中就打得少了,”褚铮嘿嘿一笑,“他打不过我。”
“他都怎么打你?”
“想怎么打就怎么打,皮带、拖鞋、衣架,什么顺手用什么。但是他从来不打我头,可能怕打坏了影响成绩吧。”按理说成绩好的孩子不该挨打,可偏偏褚铮从小就跟他爸不对脾气,加上当爹的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的歪理邪说,褚铮可以说是一言不合就挨揍,以至于现在特别皮实。
杨简若有似无地点点头,捻熄只抽了几口的烟走到褚铮身后问:“他对你期望很高?”
“那倒没有,学习这方面我从来没让他Cao过心。”
“那他为什么打你?”
“顶嘴。”
“你经常气他?”
“是他气我。”
一问一答间杨简搭在褚铮肩上的那只手逐渐往下,顺着手臂滑到腹部,又探进敞开的外套摸向前胸,这种摸法对没经验的褚铮来说十分色情,很快就让他胸口有了起伏。
“别说他了”
“好啊,那说你,”杨简另一只手伸向褚铮明显隆起的裆前,几乎贴在他的耳边说,“谁准你这么Jing神了?”
褚铮脖子一紧,心也紧了一下,他不确定杨简是在跟他调情还是不满他轻易就有了反应,一时不知作何回答,这时杨简又从他口袋里摸出了一样他更说不清的东西。
“这是什么?”
杨简拉开了和褚铮的距离,褚铮不用看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