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红深翠早在燕翮踏进里屋的时候便识趣地退了出去,并关好了房门。
这宅院是方庆林特地收拾出来的一处别院,这是他众多宅院中最喜欢的一处,院内景致与屋中陈设当初都是花了大力气的,端庄大方且不失Jing巧。
而眼下,再Jing妙绝lun的布置与陈设都成了苍白的背景,无法再吸引人的注意。
屋内并不算明亮的烛火映亮了云祁的脸,他慢慢站起来,仍垂着眼,手摸向腰带,看上去坦然而平静,只有微微发抖的手才泄露出了他心底的一点紧张与恐惧。
燕翮抿着唇,眯着眼打量着面前的一切。
云祁脱的速度并不快,燕翮却也没有出声催促,只沉默地看着。他的目光并不如何露骨,云祁却依旧觉得那道目光同昨日一样炙热,甚至更甚,每一寸被扫到的皮肤仿佛都跟着着了火。
衣服一件件落地,到最后只剩了一条亵裤。他的手抖得越发厉害,最后还是忍着强烈的羞意,将亵裤也脱下,赤足站在地上。
燕翮不动声色地望着他,终于觉出喉间一点灼人的渴意。
云祁穿着衣服的时候只叫人觉得清瘦,而当他褪下所有衣物,赤条条站在这里的时候,他才发现并不是那种如柴一般,能看得见肋骨的瘦,而是骨rou停匀,最能激起人心底的rou欲。
他站得很直,近乎大方地任燕翮看着,睫毛却颤得厉害,衬着他强作镇定的面色,只让人想温柔地亲一亲他的眼睫,将他搂进怀里,而他的赤裸而迷人的rou体又在叫嚣着快来摧毁我。
矛盾而又统一,抗拒而又迷人。
燕翮的嘴角情不自禁流露出一点笑意。
他还是得承认,不管方庆林为官如何,于送礼一道而言他的确是个中高手。他准备的这份大礼,他收下了。
“躺到床上去。”
云祁手心出了一层又一层的汗,依言走到床边,躺了上去。
燕翮站在床边,开始宽衣。余光瞥见云祁依旧十分紧张的神色,难得心软了片刻,有意想让他放松一些,随口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十九。”
燕翮的手一顿,突然心中一动:“没及冠?”他见云祁点头,复问道,“可有字?”
“还未。”他的目光忍不住往燕翮那边偏了偏,望见他已经袒露出的结实上身,又慌忙把目光收了回来。待他缓过神来,燕翮已将衣物除了个七七八八,合身压了过来。
他们的距离变得前所未有地近,云祁能感觉到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紧紧贴在他身上的燕翮的躯体,热度透过衣料传了过来,而后迅速顺着他的躯体爬上了他的面颊。
他打从知道自己和常人不一样之后,便几乎再没有同人有过这么近距离的接触,更不要提像现在这样近乎裸裎相对的情况了。
燕翮望着云祁爬上一抹飞红的脸,只觉得心又再次软了几分。他低声问道:“不若朕赐你知春为字。”他望着云祁终于肯抬起的眼,继续道,“美人如春,当知春赏春,方可道不负韶华。你意如何?”
云祁茫然了一瞬,才明白这是对方给他赐字了。拿到外面去说,这几乎是天大的荣宠,而他却并不如何高兴。
他出生的时候便被云莱视作不祥,连带着刚生产完的母亲一起被扔到别院。母亲抱着他终日以泪洗面,更顾不上给他起名。他直到六岁被接回,才终于有了第一个名字,却也不是正儿八经取的,而是云莱从祁门回来顺手起的。
人们常说名以正体,字以表德,可他的名和姓都不由自己做主,荒诞得如同玩笑,偏偏哪一个他都不能拒绝。
他不过恍惚了片刻,很快收起心思,轻轻点了点头:“好。”
云祁闭上眼,能感觉到燕翮略嫌粗糙的拇指擦过自己的唇瓣,而后一路顺着脖颈往下,落到了胸前。从未被外人触碰过的ru头被燕翮不甚温柔地揉捏,痛意之下竟还有些细细的麻痒。
而云祁无暇顾及这些。
燕翮的手从他的胸膛下滑,擦过他的腰腹,终于伸向了他的腿间。
他的睫毛抖得越发厉害。
燕翮不是没和男人做过这事,也自认技术不差,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云祁怕成这样,腿间的小东西也没什么Jing神,蔫蔫地垂着。
他逗弄似的碰了两下,见它依旧垂软着,便也不再继续捉弄,绕过它向后摸去。
两个人同时僵住了。
“这是什么?”
云祁抖得眼睛闭不住,从眼睛缝里望见燕翮Yin晴莫辨的脸色,登时心中一沉。他嘴唇颤了颤,想要试图辩解,却发现自己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燕翮在本该是囊袋的地方摸到了一片柔软,而那是本不应存于男性身上的东西——那是女人的花xue。它像一对怯生生的珠蚌,紧紧闭着,在他这么长时间的抚摸之下仍没有一点shi意。
云祁已经躺不住了,他挣扎着坐了起来,整个人像置身于三九隆冬一样不住发抖,手紧紧攥成拳,指甲快要嵌进掌心,还是说不出半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