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下了一场雨,整个城市都染着氤氲的水汽。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裤脚有些chaoshi,迷茫地在亮着霓虹灯的街上走,找不到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
明明已经在这个城市里呆了很多年,却还是没找到属于自己的屋檐,也没找到能温暖自己的拥抱。
整个城市都很shi。
我停在华灯初上的喧闹街口,任由形形色色的行人打着形形色色的伞从身边路过,却抓不住一片衣角。
这是一片钢铁森林,里面住了无数居民,他们或喜或悲,或怒或忧,从旁人的事件里得到欢笑或沉默,为他人奔驰Cao心,与任何一个人建立紧密或者松疏的关系,将自身的羁绊与这座城市捆绑,然后可以大声宣布:他们属于这里。
而我却在犹疑。
森林渴望水,可钢铁筑的却害怕水,浇灌得愈多,就会腐蚀得越快,生出的锈斑也愈多。
雨夜下的我,仿佛就是一块锈斑。
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不应该插入进去,可我却还是义无反顾地栽了进来。
是为什么?
我不知道。
我生来就没有美丽的归属。作为私生子,父母各自有各自的家庭,后来一个人长大,一个人来到市上大学,一个人租房找工作,为了金钱奋斗追逐,每日每夜的生活都过得无趣单调,后来去酒吧买醉,没多久就认识了吕惊宇,然后为我枯燥的生活涂上了第一抹颜色。
我贪恋他给的所有感受,贯穿的冲劲,沉重的呼吸,高chao时的闷哼,每一种刺激都让我从头到脚都喜欢。
他代替了金钱对我的吸引,我放弃了去海外工作的机会,和他纠缠了两年,然后在今天他跟另一个女人结了婚。
胸口像是破了洞,冬日寒夜的冷风从一座座高楼大厦呼啸穿梭,然后一股股全都贯入,如同最冰最凉的剑,用最基础的招式,横刺而入。
我抬头望天,却只看到被高楼局限的方寸,没有自由,没有希望,仿佛永恒的束缚。
雨又开始下了。
豆大的水珠砸在脸上,然后在我苍白得不似人样的脸上蜿蜒开水痕。
这个时候--吕惊宇那个傻逼应该已经宴请完宾客,准备和貌美的新娘子享度春宵了吧?
我咧开嘴,露出一抹极嘲讽的笑,就是不知道那个傻逼还硬不硬得起来?
在卫生间里,我让他干了我两次,又为他口了一次,也不知道还有多少存货能交给新娘子。
最好是上了床,脱了衣服,提枪要干,硬不起来,然后貌美的新娘子一脸怀疑地问他,“老公,你不会是不行吧?”
单是脑补一下吕惊宇的表情我都觉得好笑不已。
可没等我捧着腹蹲到地上哈哈笑出声,一把伞突然移到我头顶。
我蹲着身子,抬眼看过去,首先看见一双极工整的西装裤和锃亮的皮鞋,然后是没有一丝皱褶的西装,肤色莹润如玉的脖颈,还有极红的唇。
看不到眼睛。这个长腿男人太高了,又靠太近,我仰头看他实在费劲。
“你没事吧?”那张极红的唇一开一合,声音倒也很好听。
我扶着腿,站直身,却发现打着伞的男人还比我高一个头。
我差不多一米七五,一个头,这个男人是一米九?
不由自主地啧了一声,说了句“我没事”然后走出了伞下。
寒意刺骨的雨珠一下子就打在我身上,我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然后想快步离开,却一下被人拉住手,我回身看过去,伞下男人弧度美好的下巴露在彩色霓虹灯的映照下,有几分妖娆的美感。
“你叫什么,我送你。”
我扯扯嘴角,拨开他拉住我的手,道:“多谢你的好意,但我觉得这不是一个适合陌生人互相认识的时候。”至少我不是。
身上还带着欢爱后的痕迹,又淋了场酸雨,有多狼狈我已不愿多说,只求赶紧离开。
而这个见了我最狼狈一面的男人,自然是能不认识就不认识。
没想到在递交辞呈的时候还是遇到了困难。
已步入中年的秃顶上司看了我递过去的辞职信,然后一向暴戾的他难得语气温和地问了句:“家里出了什么事了?”
我笑笑,说:“家里二老都好,谢谢您关心。”
那两个人各自有各自的美满家庭,连生活费都不用我给,哪还需要我Cao心?
上司用粗粗的手指点了点辞职信,“那你是不满意现在的待遇?”
我摇了摇头,没说好也没说坏。
公司的待遇已经足够我这个孤家寡人吃饱喝足,还能有一笔不丰厚的存款。
“这样吧,我给你带薪放一个月假,你这些时间就散散心,处理一下想处理的事吧。”
我看了他一眼,有些奇怪一向吝啬严苛以压榨下属的上司为什么会突然这么慷慨。
上司拿出假条,大手一批,然后就让我赶紧去散心。
我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