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请了家庭医生来,後来查不出原因,杰斯逼不得已才让我到医院去做了全身检查,可还是找不出病因。
我完全的瞎了,看都看不见,也不知道是暂时性的还是永久的。
後来,决定让心理医生来看看,我单独做了一连串的心理谘询也许有人在旁监视,最後结果是心理过度逃避现实,导致生理上的问题。
杰斯怒不可遏,而我也笑不出来。
我躲在房里,听到楼下传来杰斯怒骂的声音,大部分都是英文,要人去联络国外的医生,我往床角缩了缩,有些害怕。
杰斯最近的脾气越来越差,他还不至於打我,可面对他起伏不定的情绪我依然会觉得恐惧。
门口猛然传来碰的声响,我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将手脚都缩起来。
「好些了吗?」脚步声往我这里走来,我听见杰斯放缓语调,感觉到他用手轻抚着我的脸。
我摇摇头。
什麽都看不见。从一开始的惊慌失措,到旁徨无助,然後沮丧失落。
已经一个星期了,双眼视力依旧没有恢复。
「杰斯,你别生气」我颤抖着音调,十分害怕他忽然就变了性子,近来的日子他真的Yin晴不定。
「我没生气。」床沿稍微陷了下去,我知道他坐下来了,额头感到一阵柔软,随後他的唇离开了我,「快要中午了,你饿不饿?」
「不太饿。」
他握住我的手,「不饿也吃一些吧,吃完了再睡一下,我让人去弄些东西上来,想吃什麽?」
我还是摇摇头。
眼睛看不见之後我就很不喜欢说话。
杰斯自顾自的说下去:「我让他们煮些菜来,你先睡一下,我等一下陪你吃。」
他将我按回棉被里头,还盖好被子,像之前做的一样在我唇上落下一吻,随後才开门离开。
事实上,眼睛有没有闭上对我来说都没什麽差别,同样都是一片黑暗。反正我什麽都看不见,是不是真的睡着了有时候我自己也不知道。
杰斯说要陪我吃饭,正确来说,应该是要「喂」我吃饭。
对於这一点我一直没办法接受,就算是全盲,还是可以准确无误的让汤匙里的东西送到嘴里,可他并不这麽认为。
我和他僵持不下,最後他一怒之下将桌子上所有的东西扫到地上,我在一片杂乱的破碎声中,只好放弃自己的坚持。
被他囚禁,被他强迫,被鸿麒天拍下欢爱的过程。这些都已经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废物。
失明之後我更觉得自己没用。
我不知道他到底弄了些什麽来给我吃,只得让人扶着到桌子前等他。
「八宝饭。」他说,我只得安分地坐在桌子面前,让他一口一口喂到我的嘴巴里头,恐怕连皇帝都没我这麽好命。
我机械式的咀嚼的嘴里的食物,艰难的混着唾ye吞入胃里,只觉得十分难受。
我看不到眼前有什麽东西、有多少人正在看着我、杰斯又是什麽样的表情、东西要吃完了没有?
每一个动作都带给我无限的困惑和紧张感,不知道下一秒会碰到什麽,这种感觉很不舒服。
睁开双眼的时候不知道是早上还是晚上,睡觉的时候甚至感觉不到自己是睁眼还是闭眼,同样都是一片黑暗,我伸手不见五指。
杰斯的动作依然在进行着,可我却闭紧了嘴巴。
「不吃了?」
我略微点头。
「饱了?」
「嗯。」
「还剩很多」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好藉由语调来揣测他的心情,可能有些不满。
我并没有说话,只是空洞的「望」着前方,脸微微的朝向他发声的地方,然後听见他细微的叹息。
「算了,不想吃我也不勉强。」
「市的庆祝酒会」我考虑了许久,才打算问他,「是不是快要开始了?」
汤匙碰撞盘子的声音略为停顿了一下,他唤了人上来收拾,才回答我的问题,「後天没关系,你不必去了。」
其实酒会本来就没有我出席的必要,於是我并没有多做更深入的询问。然而对於这样的回答我心里其实还是松了一口气。
出去的话免不了要带上导盲手杖,在别人面前我并不在乎,可是在杰斯面前我不敢想像让他看见我如此难堪的一面,即便现在我就已经是半个废人了,连吃饭都要他帮忙。
双眼再好不了,杰斯他或许迟早有一天会觉得我麻烦
让我们之间不稳定的因素已经太多了,他现在爱我,所以愿意不厌其烦的照顾我,可当他对我厌烦了呢?
当他开始觉得我情夫的身分让他为难,觉得我的存在威胁到他现在的地位,他是不是会不顾一切的想要抛开我?
我不敢去想。
他临走之前,还是反锁住了门,安排了好几个保镳在门口守着,然後让人把窗户锁死,还警告所有的人,只有送三餐的时候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