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眼里的闲杂人等都走了,门一关上,林疏跪在地上就开始利落干脆的脱衣服。
黑衬衫下面再无衣物遮掩,冰白的皮肤暴露在昏黄暧昧的灯光下,赤裸的脊背颜色深深浅浅的鞭痕纵横交错,只看着那极细的、一道压着一道打下去的痕迹,就知道当初鞭子抽下来的时候有多么的惨烈。
——一分细一分痛,抖着手腕鞭梢微微压下去划过皮肤,碎rou全包裹在表皮里,能断断续续让人疼上至少一个星期。
可是对于林疏来说,往往都是他上一次的伤还没痊愈,裴铖这一次的罚就又叠加上来。
就比如这一次。
其实他本来没犯什么错,只不过是替江易安解了围,自己就因此受了灾。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他不替江易安解围,裴铖在自己弟弟那里压着舍不得发的火儿,也一样要泄在他身上。
所以他如往常那样,解开自己腰间当腰带缠着的一根极细的柔韧软鞭,两手拿着举起来对裴铖呈上去。
——这软鞭是他自己的武器,他和江易安的老师这些年教的学生中,只有他一个人用这个。
鞭子在他手里的时候,照着对手的脖子缠上去,眨眼间就能要了对方的命。而在裴铖手里的时候,变成他所谓主人最趁手的刑具,不消多时就能让他生死不能。
可是他从来不喊,也不求饶。反正裴铖总不可能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用一根鞭子,让他死得那么痛快。
只是被自己的武器抽在身上的感觉,让林疏觉得很耻辱。
不过这种耻辱,比起身上某些更加见不得光伤痕而言,似乎也微不足道。
林疏身后某个隐秘的地方传来的机械震动的声音还在持续,难言的疼痛让这个以往即使跪着也腰杆笔直的男人无法忍受地微微弯下腰,而裴铖居高临下地站在他面前,刀子一般形若有质的目光从他脖颈上的金属项圈开始,沿着上面链接的两条细细的银链子一直看到链子彼端他手腕的铐子上,这东西限制了他许多的动作,但却让裴铖觉得赏心悦目。
男人慢悠悠地从他手里拿过他杀人夺命的武器,随手对折再对折,然后用对折后的鞭子轻佻地戳戳他的小腹,“裤子。”
——林疏是绝对不会在外面脱裤子的。
他和江易安不是一种人。
江易安就像他的名字,随遇而安,甚至逆来顺受,即使心里千万个抵触抗拒,也能咬着牙强迫自己做许多事情。
但是林疏不一样。
他是不会屈服人,所以当初老师在裴老爷子面前给他的评价,只有四个字,桀骜难驯。
可是偏偏被裴铖抓住了痛脚,继而落到了他手上。
即便如此,很多原则,他也不会改变。
所以长相Yin柔中甚至美出一种邪气的男人慢慢的抬起眼与他的主人对视,然后同样漠然地笑了一声。
这几年下来,根本没长心的裴铖倒也明白,那就是拒绝的意思。
于是把鞭子收回来,玩味儿地看着他,“要么脱裤子,要么双倍。”
林疏适时收回目光,声音里听不出一点波澜,也不见任何犹豫,“双倍。”
于是裴铖脸上的笑容更加深刻,因为笑意而微微眯起的眼底,冷色的光色显得愈加残酷,“我还没有说打多少。”
“无论多少,”Yin柔的男人轻轻喘气,鼻息轻到几乎听不出来,但是声音却依旧很毫不犹豫,“双倍。”
裴铖终于笑出声来,他的声音低低的,仿佛砂纸蹭在了灵魂上,带来粗粗粝粝的疼,让人窒息,“那好,二十。”
这个数字说完,林疏即使早有准备,背脊的肌rou还是不自觉的绷紧了
二十翻倍就是四十。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他那条鞭子的厉害,四十鞭抽下去,今晚势必要见血。
只要见血,新伤旧伤叠加在一块儿,轻而易举的就能逼到他的忍耐极限上,势必会影响他接下来的一星期内的任何一次行动。
但是他没有退路。
根本没做任何准备,他按照裴铖的意思绕到刚才裴炀坐着的沙发后面,手撑在沙发靠背上,将整个后背完全展开,交给裴铖为所欲为。
鞭子落下来,熟悉,却永远也不能习惯的疼。
因为裴铖有意为之,没有几下,就果然流血了。
温温热热的shi粘血ye顺着深深凹陷的脊柱沟流进裤腰,黑色的西裤被血打shi,而鲜红的颜色隐藏进墨色的漆黑里,粉饰太平。
这就是林疏喜欢穿黑衣的原因——因为不管是不是里面正在流血,外面也不会被轻易发现。
四十鞭抽完,同时忍受着体内器具折腾的林疏完全脱力,靠着沙发的支撑,才没有倒下去。
鬓角的碎发全都被汗水打shi贴狼狈地贴在脸上,裴铖粗暴地抓着他的长发迫使他转过头来面对自己的时候,看见他把嘴唇都咬出血来。
他目光凌乱,眨了眨眼才重新聚焦,看见裴铖,又微微皱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