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公子,这位是”
面上傅粉如涂墙的妖媚男人望着江斐身边那黑面虬髯的壮汉,声音怯怯的。
“哦,这是我”
“我姓申。”壮汉打断江斐,接口道。
“啊,原来是申爷”
“行了,快把你们今年为玉宴准备的美人统统叫过来。”江斐开门见山,毫不客气。
“哎哟,江公子,您不是在说笑吧”
“说什么笑?今儿我就是要替我表弟找个可心的开开荤!”
“表表弟?”
男人一脸惊诧,一双细长的狐狸眼在两人之间瞟来瞟去。毕竟比起江斐面白无须的俊公子形象,那虎背熊腰的黑脸大胡子看上去实在是老成了些。
尽管那壮汉面色黝黑,但还是能看出此刻他脸上隐隐泛起的chao红。
“哎哟!”
江斐突然一声痛呼,把那妖媚男人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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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公子,您没事吧?”
江斐白了那壮汉一眼,手伸到桌下揉了揉遭袭的小腿,又瞪向那一脸无辜的妖媚男人,“瞎琢磨什么呢,还不快去办正经事!”
“哎哟!”男人也是叫了一声,面露难色,“我的江大公子,不是奴家不给您这个面子,实在是咱金玉楼的规矩”
江斐大手一挥,一张银票直接拍到桌上。一看银票上的数,男人拧着的眉毛也开了,耷着的嘴角也翘了,笑得面皮子直抖,脸上白粉簌簌掉个不停。
“事情办好了,除了这五百两,我再为你们写三首唱词。”
“哎哟!”男人又叫唤一声,这回是乐呵的,“谁不知道江大才子一词千金难求,得您这般抬举,这银两什么倒是其次了”嘴上是这么说,手上动作却丝毫不慢,“唰”地一下把桌上那票子揣进怀里,“江公子还请稍待,奴家去去就来”走到门口还不忘回头朝江斐抛个媚眼。
江斐只当没看到,转而望向身边的壮汉,手上折扇一打,朝他猛扇了一阵,道:“喂喂,我说你能不能别老板着个脸,活像人欠了你千儿八百两似的。”
那黑面壮汉扭头看向窗户,看那映在窗面上黑糊糊的树影,理也不理他。
江斐气闷道:“我还真是驼子翻跟斗——吃力不讨好!打赌赢的人是我,出钱又出力的也是我,到了你这儿还没个好脸色瞧,我这都是为了谁啊!申屠枭,你还真是狗咬吕洞宾!”
“哦?你的钱?”申屠枭意味深长地斜了他一眼。
“咳咳”江斐面露尴尬,哥俩好地一把搂住壮汉的肩膀,笑嘻嘻道:“咱一家人,还分什么你我阿枭啊,不是我说,你今年都二十有五了,还是一童子身,表哥看着实在心疼啊!夫天生万物,唯人最贵。人之所上,莫过房欲”江斐又开始絮絮叨叨讲解房事的种种妙处,“难得你我为‘同道中人’,表哥岂能看你走上歪路”
“你说谁歪?”申屠枭挑眉。
“自然是你歪!采菊春帐里,悠然御南风,方为吾辈堂皇正道!”江斐摇着折扇,一派风流贵公子的姿态,十分理直气壮。
申屠枭似早就习惯了此人的厚颜无耻,也不答话,自顾自喝了口闷酒。
明明是带他来体验人间至乐,可申屠枭这模样却教江斐觉得自己就跟个逼良为娼的老鸨似的,气得他牙根痒痒,恨不得剖开他这表弟的榆木脑袋看看里头装的都是些啥
不多时,那妖媚男子就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群穿红戴绿,巧笑嫣然的美貌少年。
“孩儿们,还不见过江公子和申申公子!”妖媚男子挥着手绢笑道。
“见过江公子,申公子。”一行九人,齐齐朝两人行礼。
那妖媚男子名唤燕娘,正是这金玉楼的“契父”,金玉楼里的小倌都是他的“契子”,相当于普通ji院里老鸨和ji女的关系。
江斐望向那群少年,从第一个打量到最后一个,又从最后一个打量回第一个,但见其或清纯,或妖冶,或端秀,或娇媚,风姿各异,色色可人,也是满意地笑了笑:“不错”此处的金玉楼虽然只是一分楼,与京城总楼尚有差距,但这些为玉宴准备的人儿光看姿貌,比起京城的来倒也差不了多少。
江斐凑到申屠枭耳边小声道:“怎么样,有没有中意的?我跟你说,这些小美人儿都是从小被人用器物调教过来的,个个深谙此道,最是懂得如何奉承凑趣。你放心,虽然经过调教,但都是老带新,红带嫩,没有真正被男人弄过,都还算是雏儿。”
申屠枭望向那一群娇滴滴怯生生的美少年,也是面上一红,想了想,最终还是叹了口气,道:“我我还是走吧”
“你”
江斐差点拍案而起,怎么他唾沫星子都说干了,这石磙子脑袋还是不开窍呢!
“江公子,这”燕娘之前还不大乐意呢,这会子倒是比谁都急:这位申爷不会一个都看不上吧!我的五百两啊!
“你放心,我来跟他说!”
说着就直接把申屠枭拉到内间,准备好好教育教育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