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胤国的一切都在一点一点发生改变。
一年前人们谈论的最多的就是战神东方靖,然而一年后的今天,他们谈论的都是秦朗秦大人,不再是因为威震四海的土雷炸弹,而是这两年民间的改变。
秦大人带来的‘水泥’,令大小街道变得平整干净,再也不会因为下雨天溅的一身泥了,灰白色的官道如一条银丝带蜿蜒在山道上,奔跑的马车再也不会颠散了车内人的骨架,就是瓷器货品,运输速度都快了不知几倍,交通流速快了,商业似乎都变得愈加繁荣起来。
东南向每年都会有水患,今年却格外的有安全感,因为秦大人安排的施工队将堤坝驻高了六米有余,甚至在上江口做了储水库,而几十个开水口装了螺旋桨一样的东西,连通着复杂的转轴,带动着沿江的工造事务。
据说那就是水动力,于是沿江的纺织业空前的繁荣起来。绣娘们解放了双手,却增加了几十倍的产量。
而不止是这些地方,大到国事工程,小到家家户户的取水,农田灌溉等等似乎都被这些神奇的天造之物变得容易而简单。民间有些地方甚至因了那些东西挽救了许多可能面临灾害而流离失所的平民百姓们自发地建起了秦朗的石像想要供奉他为他祈福。
秦朗自己都想不到自己这些东西会有那么大的效果,朝中,东胤皇帝陛下已经时常因某地税收猛然高涨而夸奖他,他的职位已经一提再提,年纪轻轻已经位列三公九卿之一的大司空,陛下赐下司空府,如今门庭若市,递拜帖的甚至有地方官员,都希望引进秦朗的技术改善当地经济民事。
不知从何时起,东胤竟然开始传唱起民谣,说的正是东胤文武两人,秦朗和东方靖,他们的名字时常被同时提起,竟然传到了宫中,便是太后都侧目问起秦朗的事迹,能和东方靖相提并论,这点可不容易。
毕竟战争是提升知名度和信仰的快速有效的捷径,文臣可是很难令民间产生那么强烈的观感,如今秦朗竟然达成了。
这日早朝后,秦朗被东方靖截住,将他拉入偏殿压在门上,东方靖目光冷凝,沉声问:“秦朗,你到底意欲何为?你先前答应本王的……”
如果不是相信秦朗的话,东方靖不会这两年都完全不动任由他来去自如,甚至在背后为他造势推波助澜,许多事没有东方靖的暗处支持,秦朗的功绩恐怕会大打折扣,因为多得是Yin奉阳违的官员。有些地方的贪官污吏甚至会私吞这种拨款填充自己的腰包,哪国哪朝都避免不了这种蛀虫,但是东方靖怎会让这样的东西坏了他们的好事,这一年多近两年时间,秦朗大江南北地跑,身后却从来不会少了东方靖的身影。
便是朝中有些人也琢磨出一点不同的滋味,看两人的目光都日渐暧昧了起来。知道内情的更是不可能去踩秦朗霉头,岂不知这已经是内定的皇家儿媳。
“殿下急了?”秦朗挑了挑眉,这大半年秦朗东奔西走忙事业,他已然身居高位,在东胤朝中站稳脚跟,有了自己的班底,眉宇间也更为成熟内敛,走在一众官员中自由他的自信风采。
官员中不乏一些待嫁女子为一睹秦大人的俊容蹲守宫门外,或者在街道上偶遇为他羞红了脸。
居然还有官员动了心思媒人都叫上了。
这些东方靖自然是心中越发紧迫,生怕秦朗真的对某家小姐动了心思。
“是。”出乎意料的,东方靖完全不避讳诚实应道,那双在光影下愈发漆黑深邃的眸子牢牢地盯住秦朗的眼睛,试图捕捉到他一丝一毫抗拒不愿的情态。
“那便今日吧。”秦朗点点头,勾起唇轻笑地抓过东方靖的手,五指穿梭插入,将东方靖有着薄茧的手指扣入掌中。
他反身拉开门,扯过有些懵然还没在状态的东方靖,大步往东胤帝的御书房走去。
“朕还奇怪爱卿什么时候才会提呢,还当你忘了这事了。”东胤帝难得起了玩笑的心情,他是彻底接受了秦朗,毕竟这样的人才,若是彻底绑在皇家的船上,那对东胤未来的贡献将不可估量,他甚至能助自己成为东胤开国以来最强盛的皇朝国君,近来连西宁都频频来访对他们东胤的改变叹为观止,甚至对他多有恭敬,希望建立长期友好邦交,哪里有从前半分倨傲。
西宁皇帝为了以示诚意,都将那名来自九荒的皇后撤去后位贬入冷宫了,上次来访的是西宁皇二子。这些桩桩件件,东胤皇知道都是眼前这个青年带来的。
若是从前他或许会忌惮这样在民间名声过胜的权臣,然而对秦朗他却十分放心,因为他知道这些名声在日后入了他皇家族谱后都将为他们东方姓造势。
因此,此时秦朗提出后,东胤帝丝毫没有问难,寥寥数语仿佛是自家人之间的闲聊,在东方靖完全不在状态的情况下就敲定了婚事,甚至时间都定了下来。
出了御书房,东方靖的神色有些飘,目光中甚至带着些茫然,可能是等的太久有些不敢置信,秦朗竟然就这么轻易的,都不推拒一下就去面圣,而且,皇兄也没反对,临走时还拍了拍他的肩,告诉他母后那边早已透露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