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宁军来的突然,走的也快,当看到墙头吊着的主将首级时,士气已经一泄如洪。
原本确实也可以拿宿炎的命换一次跟西宁的和谈谈判,狠狠敲诈他们一笔,然而不说战败后的宿将军价值已跌,就说这好处值不值得他们冒险留着这个心腹大患,宿炎毕竟是骁勇善战的将领,几乎与东方靖齐名,日后若是卷土重来,可能需要无数东胤的兵来填,东方靖是绝不允许放宿炎回去的。
索性一刀砍了他的脑袋,或许引发西宁军的愤慨怒意让他们悍不畏死地反扑,然而长远来看,日后西宁再想对东胤用兵就得掂量一下还有谁能与东方靖对垒。
果然,不过一小批宿炎直系人马不要命地要为他们的将军报仇,大部分西宁军都已经撤回西宁。
这场战东胤大捷,东胤皇帝龙心大悦,自然要犒赏,其中起到扭转战局的大用的火药被带到了世人眼前,提供火药的秦朗一下子出名了。
如今西宁的战力已经不在同一个等级,东胤国家空前的强盛,周边小国竟然自发的前来祝贺,也是想探探东胤有没有吞并天下的野心。
东方靖与秦朗一行回到京中已经是一个月后,这丝毫不减朝中对他们这一战的热议。
朝堂上,东胤皇帝垂眼看着立在下面的几个人,军中将领自然论功行赏,只是轮到秦朗,他却泛起了难。
他想起御书房内当初秦朗的话,一下子感觉牙都疼起来了。
手指摩挲来摩梭去,都要把龙头摸秃了,才慢慢开口说:“秦爱卿的发明有功,朕绝不亏待有功之臣,爱卿可要好好想想,跟朕要什么赏赐?”皇帝一字一句说的缓慢,却也沉重,目光似有实质地压迫在秦朗身上,提醒着他‘好好想想’。
秦朗丝毫未觉的模样,唇角勾起一道笑意,说:“陛下,在此之前,微臣有物想呈给陛下一看。”
“哦?可是何物?”
“可是助陛下尽快达成心愿的东西。”
“哦?”东胤皇帝轻笑一声,“朕的心愿?说说看朕有何心愿?”
“开创盛世慑天下,丰衣足食享太平。”
在场的人皆心中一震,好大的口气,就这两句话,谁不会说,然而谁敢说自己就能助陛下达成?这区区一介民间来不过崛起几个月的人也敢夸出海口,莫不是以为弄出了火药就不知天高地厚了。一些人心中冷叱,对这个秦大人稍微升起的一点好感顷刻成了负。
“爱卿两句话说的十分好,不若先将宝贝呈上来看看。”东胤皇帝露出一副兴味的神采,底下的人自然不敢出来触霉头。
几个盖着红布的东西陆续送入大殿,看起来有些还颇为沉重,需六七人抬入。甚至更有比人还高的,众大臣自发地退开几步,将大殿中间的位置留给了这些东西。
第一个盖头揭开,这是一块块白色的石头一样的东西。
“此物名为水泥。”秦朗站在一旁开始解说,“请陛下叫侍卫试着用最大力劈砍。”
皇帝陛下的好奇心早就被挑起来了,他挑了挑眉,示意一旁的带刀侍卫上去一试。
秦朗在一旁对有些犹豫的侍卫说:“请不吝用最大的力劈砍。”
那侍卫才略放了下心,提气狠狠砍向水泥板,只见‘呯!’地一声响,侍卫的刀被反弹险些震裂了虎口,然而水泥板上只是留下一道白痕,并没有出现四分五裂碎屑飞溅的场面,一旁离得近的大臣急忙放下了遮掩面部的袖子。
“这似乎只是石料。”有些为自己方才的小心面红的大臣有些不满道。
“不错,这东西看起来就是石料,实际也是做石料用。”
“嗤,区区石料也拿出来呈给陛下看,秦大人莫非是没见过宫中的花石铺就的玉白色阶梯?”
“陛下,此石料虽为石料,然而取之不尽,可随意变形。”
“随意变形?”东胤皇帝咀嚼这个词,他毕竟不是没见识的人,身为一国皇帝什么宝贝没见过,既然秦朗这么郑重其事地呈给自己,那功用必定不容小觑。
“可是用作任意形状,那么盖房屋?”一旁早就想为心上人助阵的东方靖出声问。
“可。”
“造桥铺路?”
“可”
“桌椅廊檐?”
“也可。”
随着一声声问下去,大家才终于开始有些正视这个石料。
“秦大人说的,普通石头不都是可以达成?”问这个问题的官员到不是抬杠,他也对这个东西产生了好奇。
“敢问一套桌椅用石料可就需多少时间?”秦朗问。
“从凿出型到打磨棱角,大约需要半个月。”一名熟知工事的臣子回答说。
“而用此石料,一天足以。”
众人一片哗然,“荒谬!秦大人也不怕被风闪了舌头。”工部侍郎嗤笑一声说,秦朗的工作本属于工部范畴,他的到来令工部侍郎十分有危机感,他寒窗苦读加为官数年竟比不过民间草莽出生的秦朗,他如何服气,如今见到他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