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洲躺在榻上,感到有些无聊。要知道十几天不曾宠幸美人对他而言是天大的折磨,做梦都想着后宫的漂亮少年。他哀怨地看着坐在书桌前读书的薛启,虽说提出要教人读书的是他,但自从薛启开始对陆远洲的藏书感兴趣,注意力就转移了一部分到书上。少了薛启整天在耳边“陛下,陛下”地叨扰,感觉甚是寂寞。
“薛启,你在做什么啊?”陆远洲实在忍不住起身下去,走到薛启身后,贴近他的脖子说话。一股极清淡的香料味飘进鼻子里,挠的人心痒痒。薛启日常与他亲密接触,沾染的香味是陆远洲身上同样有的,也是陆远洲此时色欲熏心,总联想到旁的事物上,连带这闻惯了的味道,都觉得和平日比大有不同。
本来薛启在认真地练字,被陆远洲打扰,平稳的笔画就歪了。陆远洲灼热的呼吸不断拨动他的心弦,薛启小幅度地躲避,陆远洲又凑过去,几番较量下来就拿偎贴在背后的帝王没有办法了。
墨汁因二人的躲避游戏,不慎晕了上好的宣纸,好好的字就这么废了。薛启叹着气说:“陛下别闹。”只是这一贯沉稳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绯红的耳朵着实可爱。
“朕再教你写几个字吧。”陆远洲不由分说,握住薛启的手,带他手里的笔蘸了墨汁,重新取张纸写字。刚一下手,陆远洲心里就大为惊异。平日里薛启伺候他更衣,倒没觉得有什么,如今将那手握着,温软的触感竟比以往美人的手更柔若无骨。若是后宫的美人,陆远洲定要称赞一句,再翻来覆去地把玩。但薛启可不是他的美人,只能不着痕迹地摸几下过把瘾,心里着实感到遗憾。
薛启倒真把陆远洲当成是认真教他的老师了,想必是没看出帝王别的心思,无知无觉地问道:“陛下要教我什么字?”
陆远洲思索片刻,“海晏河清”四字就落于纸上。向来轻佻的帝王念了几遍字,霎时间摆正脸色,说道:“这才是朕想要的啊。”
“我知道,若是”薛启忽然回握陆远洲的手。后面的话声音太轻了,陆远洲听不真切,只见他温顺的眼里闪烁着叫人看不懂的光芒。
陆远洲确实是看不懂的,又或者说他不愿意去看懂。他懒懒地压在薛启后背上,感叹地说:“有你在,真是朕的幸事。”
“嗯”薛启笑了笑,低头继续练字,看这幅认真的样子,陆远洲隐约想起来点什么,依稀记得以前,薛启也是这么坐在他旁边的,只不过那时的陆远洲不是享富贵的帝王,而是在宫里战战兢兢活着的陆六。
“你何时进宫的?”陆远洲忽然问。
薛启的笔顿了会,答道:“十年前,陛下十七岁的时候。”
十七岁啊陆远洲想起了那年发生的大事,喃喃自语道:“对,朕记得。那时薛家遭大难,是薛大人送你进宫做皇子的侍从才免了你的罪。”
说完这话,陆远洲有些后悔,他不该和薛启提当年的伤心事。当年洛家交了薛家谋逆的铁证,闹得满朝大乱,先皇即使再不忍心,最终也含泪拔除薛家的势力,其族人流放的流放,斩首的斩首,最后留在京城的就只剩薛启分到陆六身边伺候。不过薛启神色如常,说道:“是这样。”
“但是朕依稀记得,你入宫时不叫启,是两个字。”陆远洲见他无碍,接着说。
“是陛下记错了。”薛启放下笔,说,“陛下准备换药吧。”一句话转移了陆远洲的注意力,他也不再思考薛启到底叫不叫薛启,瞬间面带苦色说:“朕觉得已经好了,用不着继续涂药。”那些疗伤的药,效果虽好,但抹上就不能沐浴,叫素爱干净的帝王无法忍受。
“那陛下为何半夜翻来覆去,叹息不止呢?”薛启不听他说的,起身就去拿盛药的小瓶。若是多看一眼陆远洲带有期待的眼睛,他怕自己心软,放任帝王贪一时惬意而伤口久久难愈合。
陆远洲哑口无言,最近正是伤口结痂长rou的时候,夜晚躺在床上,就觉得痒极了,他怕留印子,不敢抓挠伤口。结果半夜闹的动静太大,竟然被薛启发现了。他颇为不情愿,由薛启脱去衣服,满身的伤口暴露无遗,比之之前已经好了很多,但仍能看出狰狞的样子。
薛启沾药的手指开始涂抹帝王胸口未消肿的鞭痕,轻柔的动作像羽毛扫过,伤口又痒了起来。陆远洲觉得不舒服,主动将胸脯送上去,加重的力道瞬间缓解了瘙痒。薛启半是羞臊半是无奈,帝王健硕的胸rou入手却十分柔软,手指能陷进去,形成小小的坑。他看陆远洲确实是难受,就小心翼翼地加大力道。]]?
不知道陆远洲是不是故意的,惬意的鼻音倒像在和美人缠绵般引人遐思,一时竟说不清二人是在疗伤还是在调情。“好痒啊,再用点力。”陆远洲捂住薛启的手,逼他把手掌深陷进去,挤出来的胸rou随呼吸微微颤动。
再看薛启,双眸低垂,根本不敢抬头,眼神胡乱瞟向其他地方。陆远洲拿手指擦薛启红润的嘴唇,终究是色欲战胜了理智,昏了头般含住他的唇瓣舔舐。如同想象中的一样,柔软温热的触感,还有贴近他脸时嗅到的香气,无不令人着迷。
就在这时他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