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动静惊醒了沉睡的年轻帝王,陆远洲睁开眼睛,难掩疲惫,皱眉问守夜的侍从:“薛启,外面怎么回事?”
薛启低沉的声音传来:“陛下,太师派人叫您去上早朝。”
听到太师两个字,再困倦,基本上也清醒了。陆远洲抿了抿嘴唇,浓黑的眉毛陡然一皱,说:“朕知道了,告诉太师,朕会去的。”
身后一双柔若无骨的手揽住陆远洲的腰,漂亮的青年缠着帝王,不满地抱怨:“皇上,多睡一会嘛,昨晚您太累了。”他暗示性地触碰陆远洲的屁股,却被陆远洲无情地推开。他起身任由薛启伺候,冷淡地说:“回自己的宫殿去。”
“是。”美人哪敢触怒天子,草草穿上衣服就走了。
偌大的寝室登时只剩陆远洲和薛启,薛启低眉顺眼地说:“皇上,需要属下替您清理吗?”
陆远洲转身托起薛启低垂的头,细细打量他温顺漂亮的眉眼,那双乌黑的眸子倒映出帝王威仪的面庞。他像是被针扎了似的,猛然松开手,不敢再看自己的倒影。“温水备好了?”
“是。”薛启跟在陆远洲身后,随他进了浴室。赤条条的健壮身子泡进水里,轮廓分明的肌rou使陆远洲看起来像只四处征伐的雄狮,可事实上这只雄狮只能被迫困在牢笼般的金宫,连自由都受到限制。
陆远洲趴在池边,毫不知羞耻地大张着腿说:“你来吧。”
眼前的美景已经欣赏了太久,薛启早习惯了帝王健美的身姿,他手持消肿的药膏,下水站在陆远洲身后。薛启的视线尽量避开帝王蜜色的后腰上欢愉过后留下的痕迹,伸手探进陆远洲身后那处幽密的通道,带出昨夜美人留在其中的ye体。陆远洲不适地皱眉,高热的内壁紧紧缠绕体内的异物,和他的外表不相符的柔软的内部简直能令天下人疯狂。
然而薛启不是一般人,轻易抵挡住了帝王不自觉的诱惑。等他确保陆远洲体内的ye体已经随温水流出,就拔开瓶塞,轻挖一小块清香的膏体抹入微肿的地方。
轻微的痛感基本消失了,陆远洲惬意地翻了个身,对忠实的奴仆说:“下去吧,稍后为朕更衣。”他不说明确的时候,薛启也知道何时来伺候主子,于是应声退下了。
待浴室完全安静,陆远洲将手覆于面上,遮掩他恼怒又无奈的情绪。太师啊洛温纶,你真是朕心头怎么拔也拔不掉的刺啊。
“陛下,该更衣了。”昏昏沉沉地在浴室待了约莫一盏茶功夫,薛启进来叫醒他。明黄的龙袍披在帝王身上,自有一股威严气势,凭谁也想不到如此英武的皇帝竟是位沉迷酒色的昏君。
总有再多的不情愿,朝堂终究是要去的。陆远洲还未走进去,就能听见里面的臣子争辩的声音,刚刚平复的烦躁心情又涌了上来。直到他坐下,大臣们都没噤声,这让陆远洲有些凄凉,满朝文武,竟没有人服他。
太师细长的眼睛凉薄地瞥了眼颓然的皇帝,嘴角抿起Yin冷的笑意,终于肯说话了:“诸位大臣,何不让陛下来做决定?”瞬间吵闹的朝堂安静了,一众大臣将视线投向无权的帝王。陆远洲梗着声音,有气无力地说:“但凭太师做主好了,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吧。”早料到陆远洲要说什么的大臣相互对视,谁也不说话。
“退朝吧。”陆远洲能清晰地听到他的手捏得作响,但面上依然是冷静的样子。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大臣们迫不及待地走了,刚才还满当当的朝堂只剩洛温纶在那,悲悯的眼神似在嘲讽陆远洲的不自量力。他依旧挂着毫无感情的微笑,一副清瘦的文人做派,可狭长Yin鸷的眸子使他俊美的脸不再温和,反而看上去城府极深。洛温纶不过而立之年,心机却远胜比他年长的人,论手段,陆远洲根本比不过他。
平时敢凌驾于天子之上的人留下了,这让陆远洲十分警惕。但洛温纶仅仅以聊天的口气问:“听说陛下前些日子出宫微服私访,不和微臣说说途中的趣事吗?”
果然,掌控在手中的傀儡稍微有了点想法,他就迫不及待地想握紧控制傀儡的线。陆远洲自嘲地笑了笑说:“没什么有趣的,无非是和百姓聊了聊家常,看看京城的繁华景象。”
洛温纶狐疑地追问:“没了?”
“没了。”陆远洲肯定地说。洛温纶连他偷偷出宫都知道,怎么会不清楚他一路的经历呢?虽然他明显感觉到洛温纶对他的回答很不满。?
“好吧,但是希望陛下以后不要擅自出宫,万一出了什么事,就是微臣的过错了。”洛温纶说。
“这是自然。”就算再不情愿,也得顺着洛温纶的意思,不然对方可能会用更过分的手段对付他。
洛温纶走了,压在陆远洲心头的巨石终于松懈了。他疲惫地坐着,开始回想之前出宫的事。他当然隐瞒了部分内容,有关他与陌生的男人迷乱疯狂的一夜。他因为醉酒没看清对方的脸,只依稀记得对方脖颈一侧如火焰般明艳的红色印记,和他凶狠勇猛的动作。这场不清醒的欢爱是宫里的美人根本没有的新奇感觉。
想到当时的场景,身体就自发地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