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黑影脚下,含泪捧起玫瑰。
这无辜的生命怎么就被这样摧残?
秦璘瑟瑟发抖,拈起那些零落的花瓣,一片一片放进口中。
又苦又冰。
咽下。
他嚼破了玫瑰的肌肤,满腔血腥味。
胃里发出难受的悲鸣,花朵再难入口。
秦璘焦躁地卡住脖子,管控不听话的器官。
“咳——啊——”
一股寒意从脊背蹿上头顶,秦璘不愿意吐,捡起脚边的水杯,猛灌一口,仰头一吞,把花全部送进肚中。
秦璘揩了揩嘴角,眸光闪烁,愈发精神。
他打开门,哼着歌,一路小跑,欢快地蹦跶到楼下。
刚刚倒下的大树横在楼梯楼,寂静的灯光朦胧在雨中。
秦璘蹦进前面的小水坑。
哈哈哈!哈哈哈!
在水坑里转着圈跳,溅满一身干干净净的春雨。踩进路边的排水道,踢出脏兮兮的水花。
张开双手,抱着树干摇,摇落一身树叶;扯一根树枝,到灌木丛里披荆斩棘。
衣服湿透了,变得很重很冰。
秦璘硬生生揪着领口死拽:你给我下去!把脖劲勒红,绷断了伤
为什么呢。
郑尘仰在沙发上,不断问自己。
清风明月夜
一场春雨一场暖。
风卷着新叶与泥土的味道,悄然穿行于枝间。林梢微动,花骨朵纷纷冒出来,在不经意间,绽出寒冬过后的再见
风轻飘飘的,淡蓝的天空下流荡着层层轻云,与湖上的水汽交织。湖边的柳树发了新芽,鸟鸣起伏,跳跃于新绿的枝叶间。
秦璘剪短了头发,后颈被清风吹得凉丝丝的。他走出一身汗,就在石凳上坐下了。
甄惟一拉着曹辛的手,在不远处说笑话。张任荃和王冬也环在她们身边,笑得前仰后翻。
按照形势政策实践课的要求,班上要分四个组,分别去景区的不同地方宣传新时代精神。曹辛作为班上的宣传委员,大张旗鼓地张罗了三个合心的女伴,正愁还差一个男生时,忽然看见坐在最后一排的秦璘,还没等秦璘同意,便主张道:“你来我们组吧!”随即在名单上填了秦璘的名字。后来,听说有个生命科学院的学弟要跟这个班修形势政策,曹辛又自告奋勇地把学弟收入囊中,在讨论组里发了好几个卖萌的表情包,欢迎这还没露面的学弟。
秦璘很不喜欢曹辛的作风,但想想也不关自己的事,就不再管了。
现在,秦璘一个人坐在湖边,被那群女生遗忘,倒还清静。等她们玩累了,一起去景区门口拍张照,就算完事了。
“学长?”
……
“学长?”
“!”秦璘回过神来,被面前的大脸吓了一跳。
“哈哈……”程爻站起来,递给秦璘一瓶水:“学长,给。”
程爻就是跟着他们一组修学分的学弟。麦色肌肤,干净的短发,浓眉圆眼,看样子十分精神。
秦璘抿嘴浅笑,摆摆手:“谢谢,我不喝冰的……”
程爻听到这话时颇嫌秦璘矫情,不免有些厌恶;但等定睛细看,发觉秦璘脸色苍白,一双浅褐的清眸被眼下乌青拖带出憔悴与疲惫,才知道自己错会了。他放柔语气,有些自责地问:“那学长喝点什么呢,我去买热的?”倒有几分真心诚意了。
秦璘笑了笑,慢慢从包里掏出保温杯:“没关系,我带了水。”
程爻还是第一次见男生用保温杯。虽然有些惊讶,但用在秦璘身上十分合适,甚至有种说不出的韵致。
秦璘的手指细长白皙,黑色的杯壁更衬出那几近透明的苍白。
程爻顺着水杯看下去:秦璘半启嘴唇,把米白色的杯口贴在无血色的嘴边。
“啊、咳——”
“学长、没、没事吧?!”
“太、太烫了……”热水顺着秦璘的嘴流得满下巴都是。
程爻一边笑,一边放下挽起的袖子给秦璘擦。
“唔——纸……”
程爻摸了摸口袋:“纸……”其实他并没有带纸巾的习惯,向来都是找身边的女孩子要,眼下有点窘迫。
秦璘从自己口袋里掏出纸,捂在嘴边,也笑了:“我以为是温水……”他扯开毛衣领子,伸手往颈窝里揩。
程爻看着,眼神不由自主地跟着秦璘的素手往衣领深处探下。
“嗯?”秦璘发现程爻没声音了,就抬起头。
“啊——”程爻马上把头别过去,脑海里还存留着秦璘的米色毛领,胡乱说:“学长、学长穿得好像有、有点多啊——”
在说什么鬼!程爻莫名慌张起来。
秦璘笑笑:“嗯,”他伸出手腕,数道:“一件、两件、三件、四件……我穿了四件。”
程爻惊呆了,他今天穿一件衬衣都嫌热,秦璘居然还穿了四件。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