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先生,我真的非常感谢您救我……我……对不起,我只是害怕冒犯了您。”
“你刻意躲着我,已经是在冒犯我了。”刑钧笑了一下,有些苦恼的样子,“方乙,我不希望你这样对我。”
面对男人的理所当然,方乙抿了抿嘴角,自己分明已经将那笔账还清了,刑钧没理由再对他做那种事,但他隐忍着没敢出声。刑钧似乎看出他想法,笑容更深。他忽然从裤子口袋掏出一条手帕,方乙一见到,眼睛瞬间瞪大了。
男人弯下腰,嘴唇凑近方乙的耳边:“悄悄告诉你,我和阿钦有一条一模一样的帕子,我的这只绣着我的名字,他那只绣着他的。他的那条在你这里,对不对?”
方乙打了个颤,他无法开口去问刑钧,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但是很抱歉……”刑钧继续道。
方乙愣愣地看着刑钧牵起自己的手,而后将手帕放到他手心,再悉心地把他的手指蜷起,男人动作看似温柔,殊不知方乙的手正在发抖,手腕几乎是被他钳制着。
窗外忽然闪过一道刺目的电闪,照亮了暗光之下,刑钧低垂的眉眼,他的神态一如既往温文尔雅,此刻在方乙眼中,却如同伴着惊雷与瓢泼大雨降临人间的阎罗鬼刹。
“你拿错了,这条才是他的,浴室里面那条是我的。”
他低声说完,盯着方乙空白的表情看了半响,这才意犹未尽直起身,然后看向方乙的身后,只见刑钦正脸色阴沉地扒着房间门框。
“你们在做什么?”他冷声问。
方乙一惊,下意识转过身,并将拿着帕子的那只手背到了身后。结果刑钦见状,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脸色直接沉到了底,大步走过来将他那只手拽了出来。
“一条手帕而已,你们忘在浴室了,我顺手捡起来还给他。”刑钧扬扬眉,转身向浴室走去,“我先洗澡了,晚安。”
跟着刑钦走进他房间时,方乙不确定他究竟有没有听到他哥说的话,但能够确定的是,刑钦不知道他哥假扮他的事。
方乙脱掉浴袍,套上刑钦给他的睡衣,慢腾腾上了床。
金主不吱声,方乙也不敢贸贸然开口,他脑袋一沾枕头,困意立马席卷而来,什么事儿都抛在了脑后。半梦半醒的时候,他感觉刑钦凑了过来,整个脑袋埋进了他怀里。
方乙闭着眼睛摸了摸他的头发,忽然感觉腰被箍得更紧了,他听到刑钦说:“给你钱的是我,你只能和我做,只能和我接吻,只能在我身边。”
方乙睁开眼,几乎以为刑钦知道了什么,然而紧接着对方下一句话,更让他惊惶了。
“不准和别人做这些,谁都不可以,刑钧也不行,听明白了吗?”
方乙瞪大眼,他忽然想到刑钧的亲吻,还有那条手帕,甚至称呼。
先生。
原来那时候就已经……他怎么没发现呢?
方乙咽了咽口水,小声道:“那如果不小心……”
刑钦却理解岔了他的意思,男人猛地直起身,俯身撑在方乙的上方,如果此刻灯亮着,方乙能够看到他通红的、妒火疯涨的双眼。
然而此刻一片黑暗。
“连这个都控制不住?”刑钦的声音很低、很哑,方乙听出了一丝危险和咬牙切齿,他欲哭无泪,心说我自己当然控制得住,但我控制不住你哥。
方乙的沉默让刑钦的脸色愈发扭曲,很久之后,刑钦收回手,躺了回去,背对着方乙道:“如果做不到,你就走吧。”
方乙不是做不到,而是已经做了。哪怕是身不由己,他也打破了和金主的约定。
他看得出,刑钦和双胞胎哥哥的关系很好,这种亲近超越了父母子女,他们是彼此最信任的人,如果让刑钦知道自己背着他和他哥哥做这些事。
那自己一定会被厌恶,甚至恶心,这些都好说,毕竟自己无足轻重,但更重要的是,恐怕会造成他们兄弟离心。
方乙虽然没有兄弟,但他体会过被朋友背叛的痛苦,所以他不希望刑钦像他一样。
他的金主很好,不应受到任何伤害。
想到这里,方乙眼神黯淡下来,他悲伤地看着刑钦冷硬的后背,无声无息地说了一句对不起,然后翻了个身,背对过去。
第二天清晨,天色没有全亮时,趁着兄弟俩还在熟睡,方乙独自离开了。
经过昨夜的恐怖袭击,会所恐怕一时半会儿也没法开业,如今又和刑钦断了关系,方乙一夜之间沦为无业游民。他叹了口气,趁着乘坐轻轨回家的空隙,打开终端开始重新投送简历。
这时警署通讯给他,就昨晚的恐袭事件,要求他到警局做一次详细的笔录。方乙没有多想,老老实实应下。
等到达警局大厅时,他被告知需要排队等待。这个点儿的人很多,大厅乱成一锅粥,有不少昨夜经历亲人伤亡的家属人员在大厅哭泣,还有一部分幸存的人在排队登记。方乙看着那些瘫坐在地上痛哭到直不起身的人们,难过地垂下眼睛。
相比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