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当中,为官者三人,除却死了的秦伯宗,辞了官的秦仲桓,唯有眼前这位是个踏踏实实、真真正正为百姓谋实事的。
秦府在益安被人刻意打压报复之事他一清二楚,冷眼旁观了这般久,甚至默许、放纵,也有替妻子出气之意。
将近两年的打压,早就将阖府父父子子的骄傲、意气打击得七零八落,唯有这个秦叔楷,始终不言不语,默默地尽着自己应尽的职责,一个人支撑起风雨飘摇的秦门。
未来秦叔楷在官场上能走到哪一步,他不会干涉,但是,若他能一直保持当下这份心思。他想,总有一日,他会在朝堂上重遇他。
与秦叔楷兄弟、父子等人用过了午膳,自然有府中下人引着他往秦若蕖歇息的屋子去。
“……二姐姐,你也不用在此炫耀自己与她的亲近,我知道,她是今时不同往日,亲王妃嘛,咱们拍马也赶不上,有本事,你倒是让她给你说门好亲事啊,至少也要弄个诰命夫人来当当,如此方显得你俩是好姐妹嘛!”不Yin不阳的声音从假山石后传来,陆修琰脚步一顿,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三妹妹,你又何必说这些戳心窝子的话,我何尝有这个意思,不过是……”是秦二娘的声音。
“够了!我不管你是什么意思,你如今身份不同,有个当族长的爹,被人拒了亲又算得了什么,说不得还是件好事,也不耽误了日后另嫁豪门……”
陆修琰听得眉头愈发皱得紧,再也听不下去,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回到屋内,见妻子一脸茫然不知所措的模样,他愣了愣,连忙走过去抱着她,亲亲她的脸蛋:“怎么了?”
秦若蕖依偎着他,指向对面桌上的诺大锦盒:“祖母托三伯母给我的嫁妆。”
陆修琰只扫了一眼:“你不喜欢么?”
秦若蕖摇摇头,搂着他的腰闷闷地道:“陆修琰,我好像有些奇怪,心里似乎很惦记着祖母,可又像一点也不想她。”
陆修琰将她抱到膝上,柔声道:“你若是想她,我陪你到益安探望探望。”
秦若蕖在他怀里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是想还是不想。反正、反正我有你就够了……”
陆修琰胸口一窒,随即轻笑出声,心软得一塌糊涂,这丫头说起甜言密语来简直能要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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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门后的次日,秦若蕖便得到了父亲将启程返回郦阳及兄长授命为国子监监丞的消息。
对于兄长能留在京城她自然异常高兴,只是听闻爹爹将要离开,她又有些闷闷不乐。
“爹爹为什么不留下来呢?郦阳除了一座空空的宅子什么也没有。”
陆修琰安慰性地拍拍她的背脊,想到那日秦季勋的原话——
“泽苡已经成家,阿蕖终身亦有所依靠,我这辈子也没什么放心不下的了,也是时候回到自己该去的地方。”
什么是他该去的地方?想来便是他与原配妻子一起生活的郦阳秦宅了吧!在那里,有着他此生最美好的回忆,挚爱的妻子、聪明伶俐的儿女,如今虽然一切物是人非,但回到那里,何尝不是抓住随时光渐渐流逝的过往回忆。
至于秦泽苡会同意留京,他是一点儿也不意外,唯一的妹妹远嫁,身为兄长的又怎可能放心得下。况且,任职国子监与留在岳梁书院任教,其实也并无过多差别,一样可以安心地教书育人做学问。
秦若蕖并没有去送离京的父亲,并非她不想,而是秦季勋不许。她因此闷闷不乐了大半日,陆修琰心知肚明,不愿看她这模样,牵着她在后花园里散心,还不时挑些趣事哄她,很快地,便又见她绽开了灿烂的笑容。
他的小妻子真的是一个非常容易满足的姑娘。
爱恋的眼神落到身侧的姑娘身上,看着那明媚的笑靥,他忍不住伸出手去轻抚着,感受那幼滑细腻的肌肤。
秦若蕖歪了歪脑袋,长而卷的眼睫扑闪几下,不解地望着他。
陆修琰微微一笑,长指一曲,在她鼻端轻点了点,重又牵着她缓步园中。
婚后的日子平淡甜蜜又幸福,没有繁忙的政事打扰,每日睁眼醒来第一个见到的便是身侧睡颜甜美的妻子,白日陪着她或赏花或闲逛,又或者心血来chao与她对弈一番,看着臭棋篓子撒娇耍赖的模样,愈发引得他开怀大笑。
有时甚至什么也不做,只静静地相拥着坐在一起,感受彼此的心跳声,也能闻到幸福的气息萦绕周遭。每个夜晚恣意怜爱着似水般的娇娇姑娘,看着她在身下绽放出别样的妩媚风情,忍不住将她抱得更紧,直到彻底餍足,这才心满意足地搂她在怀沉沉睡去。
闲暇的日子总是会过去的,仿佛不过眨眼间,宣和帝许他的七日假期便已经过去了。
这日醒来不见熟悉的身影,秦若蕖一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只一听青玉回禀,说王爷上朝去了,她才愣愣地‘哦’了一声。
往日都是他早早醒来,练完武沐浴过后才亲自将她从梦乡中挖醒,搂着她半哄半强迫地亲手侍候她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