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给琏意上刑的卫士也停下了手。琏意呆呆地看向袁大,骤然升起的巨大失落让他短暂的忘记了手指的剧痛。
“他给了我银子,和我说,路途艰辛,让我们多多关照我、我就做了。”袁大满头大汗,血水随着他说话从齿间泌了出来,“可是,杀官这么大的事,给再多的银子我也不敢隐瞒啊,真的不是他做的,真的不是他做的啊”
袁大崩溃地大哭起来。
“求求你们别打我了,别打了好疼我受不住了”
“呵,瘸子就是体弱,才受了这么点刑就受不住了。”看着沉甸甸的钱袋被搜出,银色的元宝滚落在地上,一个卫士轻蔑的踢了踢袁大,“老大,你说他说实话了没有?”
“继续审。”为首的卫士沉yin稍许,“这么多银子,只为买一个‘关照’?说不定这就是犯人的封口费呢!”
伴随着绝望的呼吸声,刑讯再度开始。
头簪银莲的头领悄然走了进来:“都审的怎么样了?”
他如同冰霜一般,刑室的气氛顿时为之一凝,众卫士纷纷停下手头刑具,附身见礼。那名为首的卫士赶忙上前几步,附耳悄声对那头领回报案情。
“愚蠢!”
却听那头领淡淡的斥骂道,为首的卫士脸上的笑容霎时便凝住了,他额间冒起了点点细汗,双目闪动不已:“卑职愚笨,请大人明示。”
银莲头领悠闲的迈着方步走到琏意身前,看着扭曲着面孔哀声嚎叫的琏意,轻轻挑了挑眉,“把刑具撤了。”他吩咐。,
指枷被飞快的收走,肿胀的手指早已满是血水,琏意脱力的扑倒在银莲头领脚下,他的眼中一片模糊,无意识的轻轻呻yin着,任由银莲头领用脚尖挑起他的下巴,端赏着他的狼狈。
“他没有嫌疑,把他关到那边的站笼去,”银莲头领不耐的吩咐,“把那边的解差提过来审。”
话音未落,便有两个卫士飞快的架起琏意,拖着他来到墙边的站笼旁,将他慢慢塞入。那站笼设计的极为高大,琏意的头和手被枷板枷起,脚底却不能全数落地,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下巴高高扬起,只得垫起脚尖方能舒适一点。
这边厢,袁大、袁二二人被飞快的从枷板上被放下,拖到了银莲头领面前。
脏污的气息扑面而来,银莲头领嫌弃的皱皱眉,以帕掩鼻,指挥卫士们:“把他们的衣服都扒光了。”
袁大、袁二被吊着手拉起,卫士们挑着刀走来,划开他们的制服。很快,两具赤裸裸的、满是青紫的rou体呈现在众人面前。
并非娼ji,此时却全身赤裸的吊在众人面前遭受观瞻,这实在是一种极为羞耻的折磨,二人皆低着头,紧紧的抿起嘴来,抖动的身体、紧绷的皮rou透露着他们的紧张与恐惧。
银莲头领仔细观察了一番二人的身体,对袁大的满身伤痕尤其感到怀疑,他轻点袁大:“你们着重审这个,另一个拉到一边上水刑。”
便有两个卫士提着鞭子上前,分别面对着袁大的前后,挥舞起鞭子来。鞭子抽打在皮rou的声音噼啪作响。没过一会儿,隐忍的闷哼已无法抵御浑身的剧痛,袁大嘶哑的惨叫回荡在刑室中。
另一边,袁二则被捆扎在一个木制的床板上,他的四肢被大大拉开,各处关节分别用绳索锁好。两个卫士取出一叠麻纸,微微用水浸了,依次贴在袁二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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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袁二便挣扎着起来,他壮硕的肌rou在麻绳的束缚下臌胀了起来,大力的颤抖着,tun部的伤口也因扭动,在木板上蹭出缕缕血迹。
“大人,为何要放过那琏意,去审这两个解差?”见银莲头领闭目在一旁静坐,为首的卫士凑近,讨好的小声问道。
“所以说你愚蠢。”银莲头领睁开眼睛,见卫士满脸堆笑,轻嗤了一声,他指了指在站笼中不住颤抖的琏意,“你观他身手如何?”
卫士沉yin:“高手,若非抓捕时他戴着枷锁,我们这几个弟兄未必是他的对手。”
银莲头领反问:“那狗官死状如何?”
“被捆在驿楼刑室的十字架上,斩头而死。”
“你觉得若是此人想杀人,需要这样麻烦吗?他可是能飞檐走壁、潜入府中毫无声息的人啊!”银莲头领噙了丝冷笑,“杀人且能全身而退,何必用这种麻烦的方法?杀人者断不是他。你再想,现在驿楼的刑室早已变成那些权贵寻欢享乐之地,那狗官尤其喜爱看别人被用刑折磨,他死在那里,现场满是打斗痕迹,必不是多人协同作案,那极有可能是刑虐他人不成反被杀。如此,一个人受过rou刑还能有余力杀人,必要是有一定武艺、身上又有伤痕之人——我看这个解差就挺符合的。”他指指袁大。
“那我这就让他们大力去审!”为首的卫士眼中放出光来,自案发后,他们也不知道审了多少人,刑具都已是血迹斑斑了,此时遇到真凶,岂不是马上可以交差了?
“愚蠢。”他三度被骂。“你觉得,一个在牢狱里干了近十年、押送不知几何无辜的人去往流放地的解差,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