琏意不曾想话未说三句,这官员便凭白说他作jian犯科,更是要拿棍棒打他,他不由想起此前在公堂之上被五十杀威棒打的皮开rou绽的经历,不由颤抖起来:“不”
那差役闻言立刻将琏意摁倒在地,不由分说便扒了他的裤子,露出白净犹带杖痕的屁股来,那官员兴致勃勃的看着这一幕,示意前来的两位差役持起棍棒,举杖便打,琏意尚没想明是否要反抗,屁股上便啪啪挨了两杖,直打的他叫了出来。
冷汗骤然从额间冒了出来,琏意高高昂起头,想问清这官员为何打他,便听一声熟悉的嘶哑声音从身后响起:“住手!”
琏意猛地回头,便见袁二的身影迅速从门口冲来,直跪到他的身边,挡住了差役接下来的棍棒,紧接着,袁大一瘸一拐从门口走了进来,亦是跪在了他的另一边,袁大恭敬的对那官员磕头行礼,口中却不卑不亢:“大人何故要对这犯人施刑三十杖?”
那官员有些恼怒,轻咳一声,道:“这犯人悍然袭杀官员女眷,必是一个常做恶事的坏人,看他样貌俊秀,想必是那无耻的采花贼,jianyIn官员女眷未遂,便下手杀了她——这种恶人,本官必然要杀杀他的威风,好叫他知道天理昭昭。”
琏意愕然听着那官员空口白话的污蔑他,不等他辩驳,袁大便接道:“此案非是大人说的那样,该犯人已由刑部同大理寺三堂会审过,定了罪名——况且鞠城只有验明犯人正身之责,并无拷打犯人之理,小人僭越,敢问大人可看清那公文上说,此犯人需押解至西南驻军,全权由西南驻军处置?”
那官员被袁大辩得有些恼羞成怒,一拍惊堂木,喝道:“你这小小解差,专为这犯人说好话,想必是和这犯人有些首尾,来人——”他猛地一喝,突然,堂口窜进一个穿着灰衣的差役来,对着官员秉道:“回禀大人,小的们已将那杀妻的书生抓获归案了!”
那官员一愣,顿时喜上眉梢:“将他压往大堂,本官一会亲自审他!”那差役领命退下,官员再看看琏意,突然有些兴致缺缺,“算了算了,本官大人大量,不与你们这些鸡鸣狗盗之辈计较,来人!将他们带往甲字牢房,让这犯人住匣床!好好治治他的不敬!”
看着官员离去的背影,袁二斜着眼睛口中嘟念着几句脏话,扶起琏意,帮他将裤子穿好,琏意耳边只听见“狗官”两个字,有些想笑,却又心事重重,他之前在囚室里睡多了匣床,痛苦不堪,他忧心忡忡的看了看袁二,又看了看袁大,虽仍是抗拒与袁大接触,此时却在感激之中希望袁大能为他想想办法。
便见袁大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觉察到琏意的视线后,他慢慢看向琏意,脸上却浮现出讥讽之意,琏意的心咯噔一下,便听袁大站起身,对一旁带领他们前往甲字监的差役拱了拱手:“还请兄弟找一间大点的牢房,这犯人着实有些不听话,若是再有一二刑具变好了。”
那差役有些同情的看了琏意一眼,口中却道:“这没问题。”
琏意心头惨然的再度被压往黝黑的囚牢之中,他步伐缓慢,不时被袁大推着前行,待站在匣床前时,他的脸已经全然白了。他可怜兮兮的看了看袁大与袁二,后者一个不去看他、一个目露怜悯之色,琏意绝望了。
袁大蹲身为琏意解开镣铐,带领他们前来的差役不客气的推推琏意:“自己坐上去啊,还需要我们哥几个抬你不成?”
琏意再度看了袁氏兄弟一眼,见他们不曾说些什么,只得凄凄惨惨的抬腿坐上了那匣床之上。那匣床下面是木制的一块板,头的位置立着一个黝黑的匣子,匣子在脖颈处开了个洞,双手位置有两个木杻,除此之外,胸部位置有拦胸的铁索,腹部位置有压腹的木梁,脚部还竖着一个匣栏。琏意慢慢的躺在匣床上,脖颈正从匣子的洞间穿过,躺入之后,周围的视线便被立起的匣壁所遮挡住了,那差役熟练的从口袋里摸出把脏兮兮断齿的木梳子,把琏意的头发打散,拢在头顶梳了个马尾,将马尾的一端拉扯进一个圆环中,琏意只觉得头皮被拉扯的发疼,却再也转不了脑袋了,那差役再从一边将拦颈闸拿过,插入匣子中,这样,琏意的脖子一圈便被紧紧的箍了起来,连吞咽都十分难过。
袁大袁二兄弟将琏意的双手放在两侧,锁在木杻之中,又将他的双脚放入匣栏中,同样用闸锁上,再将拦胸索、压腹梁一一加诸其上,琏意便在匣床上被固定的动弹不得。
那差役再从墙角搬来一块木板,一面钉满一寸来长的大钉子,将有钉子的那段盖在琏意的身上。琏意只觉得身体突然犹如被万箭刺穿,如果呼吸的幅度略微大些,皮rou便嵌入那钉子中,被扎的生疼。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再度被关入这匣床之中,浑身动弹不得,更是只能仰望着布满蛛网的房梁,心下惨然,不由两行泪便流了出来。
那差役例行完公事后便将钥匙交给袁大,自己离开了。袁二瞧见琏意那可怜样,有心为琏意求求情,却被袁大冷冷盯着,话都说不出来,他大步在不大的囚室里来回打着转转,唉声叹气,最终只得走到外面,眼不见心静。
袁大静静坐在琏意的身边,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