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热的大掌触碰到了顺滑的肌肤,绸缎一般,瘦削的手臂下隐藏着巨大的力道,筋rou握在手心里,弹性十足。
袁二掬水轻轻撩在琏意身上,很小心的不让水溅到琏意受伤的背部,他边洗着琏意,边偷偷的抚摸他。
这个年轻侠士的个头略比大哥矮些,比自己矮半个头,他面朝着袁大,手被缚在前面,更显得瘦弱的背部脊骨嶙峋,他被蒙着眼,忐忑不安的瑟瑟发抖,只要伸出手去,便可以将这个小巧的俊郎君抱在手里,肆意揉搓他。
袁二想起昨晚琏意带给他的热情,白日里琏意醒来后,一切便与昨夜里他的yIn糜放浪不同了,他可怜巴巴的坐在那里,又是恨又是哀,自己靠近他,他便像炸了毛的猫一样浑身寒毛都立起来了,明明害怕的要死,却口中乱叫一通,又全然不会坊间那些粗俗的话语,真是可爱的不得了。
他的这幅样子,让袁二想起儿时与袁大家中养的一只猫来,通体白毛,没有一点儿杂色,唯有左爪有一点墨色。那时,家中还算可以满足温饱,家中存有余粮,便向邻居那里要了这一只猫儿来,养在家中捉耗子。这猫儿,在外人看来乖巧的不得了,一双大大的杏眼,眼底是幽蓝色的,看人的时候仿佛会说话一般,又喜静,有人在的时候经常悄默默的躲在角落里,偷眼看人。它怕生的紧,若有旁人凑过来,它紧巴巴的不敢拿爪抓人,便蹲在角落里,喵呜喵呜的哀怨的叫个不停,要是非要去逗弄它,它便炸起毛来做恐吓状,嗷嗷乱叫着一通怒骂,其实,耳朵早就吓得矮了下去。
想着,袁二的眼里便不由带着笑意起来,他摸猫一样摸着琏意的肌肤,当然,也免不了去逗弄逗弄他敏感的位置,便见琏意轻轻闪避,却因为敏感点被触摸而喘息着,他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那时他和大哥年幼,最喜欢的便是同这猫儿玩,这猫儿最亲的也就是他们。平日里哥俩儿与猫在田间树林上窜下跳的,好不痛快。这猫儿在亲近的人眼前才恢复了本性,上房揭瓦无所不做,更是偷吃邻家晒的咸鱼腊rou解馋,没事还上蹿下跳的打破一两个碗儿。可是,它在外人眼中是只乖得不行的猫,邻家少了几口口粮、家中砸了几个瓷碗,这种祸事便只能由哥俩儿来背锅,时不时便要在院中并排跪在地上,竹棍炒rou对着屁股来上这么一通,谁都跑不掉。
可是哥俩儿喜欢这猫,给这猫背锅背的心甘情愿。
这猫儿,捉耗子是一名好手,经常一觉醒来,边看猫儿将耗子尸体摆在炕边上,蹲坐在旁边仰着头喵呜喵呜的叫个不停,它长得矫健,却小小的,很难相见这样一只公猫怎么能够这么张扬,挥着爪打赢村子里除了鹅以外的其他生物,每当他炫耀的时候袁二便觉得它可爱可爱,伸手一捞,便将这猫儿捞进了被窝里,好好摸上一通。这猫儿每次都很抗拒被这么没有尊严的捞进被窝,几次想窜出去都被袁二摁住,大力摸上两把,便舒爽的被摸软了,趴在袁二怀里只一声连一声的呼噜,尾巴扫来扫去,眼都眯了起来。然后,早就起床做活的大哥便会默默出现在炕边,拿着竹条掀被子抽两下他的屁股,再劈手夺过猫,捧到怀里摸。
袁二接过袁大递来的胰子,在身上胡乱抹着,又把身子沉在水中,撩着谁洗了自己两把,他站起身,掬起水来,将琏意身上的污渍洗下。琏意在牢中待了许久,脏污满身,饶是袁大前夜里为他简略的清洗一番,此时仍洗出了许多污渍,他轻轻搓着琏意身上的皮屑,便见琏意小声低语“不要”,脸已经全数红了,连耳根都是粉嫩嫩的,袁二愣了愣,还是袁大冷嘲热讽的提醒他是琏意害羞了,自己的身体被人看了摸了不说,还洗出了无数脏污的东西,让他羞耻不已。
“这有什么”袁二小声嘀咕着,将琏意白中带红的胳膊拉入水中洗了又洗。
袁二记得有一次那猫太过调皮,一头栽进了污泥里面,把浑身漂亮的白毛全数染得脏污不堪,他和大哥便搂着猫进到河里去洗猫,那猫自然是不肯,邻近水边便挣扎嘶叫不已,几次要跑,大哥便将它关进竹篓里,抱进河中。那猫叫的更惨烈了,在河中心刚放出来便从水里弹跳着要走,可是它不会水,河岸离得又远,没跑两下便又窜回到袁二怀里,瑟瑟发抖,袁二便抱着他和袁大一块洗猫,那猫叫的又是哀怨又是恼怒,一边害怕的紧紧扒着袁二,一边又不时亮着爪子挠二人一通。折腾了一趟,猫是变白了,两个人倒是浑身血痕。一抱上岸,猫便用后腿踹了袁二一脚,一个箭步窜入树丛里,跑的不见了。
袁二想到这里,不由噗嗤笑了起来。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他收到了袁大的眼刀。
“没什么”袁二想忍笑忍得很辛苦,干脆说了出来,“我想起了咱们小时候的那只猫,叫老白不是?大哥,你还记得咱们曾经去河里给老白洗澡吗?”
他分明看到了袁大冷漠的双眼中泛起些许亮色,却又很快湮没下去:“想这些干什么,老白都死了。”
可是袁二从来不去想老白死得时候的样子,在他脑海里,老白永远是那样娇娆的模样,蹦蹦跳跳的走过来,歪在怀里求摸求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