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被搁在了吧台上,邵禾丰在这时候才真正将目光投在刘宇身上,对方醉得厉害,连耳朵都是通红的血色。像刘宇这样的小家伙那点手段放在邵禾丰眼里当然只不过是幼稚的玩闹,他能看清刘宇那股不正常的执念。但对于邵禾丰而言,过去的那段过分跌宕起伏的恋情必须换回相对应的报酬,至少在榨干刘宇身为主角的价值之前——
房间里顿时间安静下来,半晌都没有人开口说话。“介意我抽烟吗?”秦栎之问了一句。
“请便。”邵禾丰倒了第二杯龙舌兰。客厅后面的窗户被推了开来,底下车水马龙的细微吵杂声漫进了室内。秦栎之靠在窗边眺看着街景点上了根烟,呼出的菸雾被窗外的风卷走。在喝掉第二杯龙舌兰后邵禾丰起身绕到了刘宇的身边,屈身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欧候长麒咽下酒,在看到刘宇反射性地将双臂环上男人肩膀的时候说道:“这小子不会是在装醉吧?”在邵禾丰越过自己面前时,手痒的少主甚至不记教训地伸手从对方大腿摸到tun丘,不轻不重犹如羽毛拂过的碰触隔着裤子若有似无得如同错觉。他抿了口白兰地,垂下的视线从对方略微撑起弧度的tun上掠过。
“口味真重——”将一切尽收眼底的多兰翘着腿嘘道。“难不成已经做过了?”他挑挑那两道可笑的短眉,语调旖旎。
“那可是做了不少。”欧候长麒的说辞叫人辨不清真伪。邵禾丰神态自若,像是讨论的并非有关他的事情一样抱着刘宇穿过客厅往卧室的方向走去。等看着人进了卧室之后,多兰的目光一下子就转回到了欧候长麒身上。
他往前倾着身子,有些好奇心泛滥。“——真的做过了?”他压低了声音,悄声问。
虽说脑子里联想到了足够色情的画面,但随之而来的就是邵禾丰谈下来的高昂代价。欧候长麒酒劲稍退,这会儿就开始想刚才那占的一下便宜会换来什么。“可不便宜。”他咂舌感叹一句。
走到矮茶几前,往烟灰缸里敲落了烟灰,秦栎之大概也能想到邵禾丰的应对方式,总归不会是让自己吃亏的类型。但能让欧候长麒这种人说出不便宜,恐怕与之相等的邵禾丰也遭受了什么“说起来——欧候这个姓实在不多见,这次见面不如重新认识一下?”秦栎之将还剩下半支的烟掐熄在烟灰缸内,出声说道。
“欧候家可是出了名的黑道啊!”多兰三言两语就揭穿了出来,“你竟然不知道吗?——不对,你谁来着?”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秦栎之,发现对方也不过就是个长相好看些的上班族。再加上不合他口味,三两眼就兴趣缺缺地收回了视线。“邵禾丰和黑道有所牵连,如果等这个消息放出去——他裤兜里的钱恐怕就得飞走了!”多兰打了个响指,指间翻转出一抹白光,薄薄的刀刃在他手上来回。
若是那样简单就好了。欧候长麒喝光了最后一口白兰地,暂时忽略了脱离世故而过分心直口快的多兰,他看向秦栎之。仔细打量了两眼才发现对方看起来有些眼熟,可最终并未往深里想。可秦栎之却克制不住地陷入深思,假设欧候家势力大到一手遮天,如果不是多兰算是半个圈内人恐怕依靠现在的情报网秦栎之是怎么都查不到欧候家身份的,再加上欧候长麒的确是一张富二代的吊儿郎当脸——说到底,那时候还是过于轻视了邵禾丰,自以为把邵氏的几个老员工挖走了就能让对方心生忌惮。
做出被牵制的假象,实则却是将一切都掌控在计划之内——恐怕如果不是他这次有心过来看戏,就得等到邵禾丰收网的时候才后知后觉了。等到欧候家的资产渗透进他的产业链,邵禾丰就是本着一网打尽的想法让他和欧候长麒合作的了。恐怕邵禾丰早就已经看透了他的心思,所以才利用了他的急进将他引入圈套。
得再——藏得更深一点才行。秦栎之垂下眸子,终于领会到了与邵禾丰之间的差距。
正待这时,邵禾丰从卧室里走了出来。他身上的西装外套被留在了里面,马甲收窄的腰身令他后背与tun之间的弧度变得更为明显。“你们怎么还在这儿?”他本以为最起码秦栎之是那个会识相离开的人。
正百无聊赖摆弄着秦栎之名片的多兰嗤了一句:“拜您所赐,我还能去哪儿啊?”他歪头看了眼卧室的方向,“要不然我进去和小刘宇一块儿休息去?”他带着些暗示意味地冲邵禾丰眨眨眼,那人微挑了下眉看向他。不言而喻的拒绝令多兰撇嘴,干脆捞过桌上放着的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新闻里正报道着这次邵氏的报道,多兰调了五六个台全都是关于邵氏的事。这还没过多久,邵禾丰的信息几乎都被扒了个干净。有个娱乐台甚至为了博出位而直接公开放出了邵禾丰的信息。多兰在这个台停了下来,男主持人高亢激进的语调一件件地剖出邵禾丰的过往。
国外深造回国就继承家业的邵禾丰是社会顶端的存在,而随之这次爆出恋情后,另一方的刘宇就被讽作了飞上枝头变凤凰的麻雀,想必邵禾丰而言刘宇的隐私更容易挖掘,校方拦得住记者媒体,可那些不谙世事的年轻学生却是什么都说。断章取义地截取下诸多片段,刘宇和邵禾丰之间的恋情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