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上了顶楼,这里是不对普通住客开放的楼层,装修上来说考虑到了隐私性而采取了一层一户,预定30层以上的房间就不再走寻常的柜台登记,而是直接与管理层内部预定,由酒店内部人员指引到独立隐蔽的电梯口,远离了酒店内的监控区域。多兰被两个保镖压着肩膀推进富丽堂皇的套房里,他踉跄了两步才站稳,却很是惬意地打量起周遭,轻佻地吹了声口哨。“该说真不愧是有钱人吗?”他转身看向邵禾丰。两个保镖在把多兰扔进来之后就离开了套房,大概是出去外面守门了,的确是不怎么容易脱身的状况。多兰在心里做着最坏的打算和退路的可能性。
邵禾丰没搭理他,反而对不明缘由就这么跟上来了的秦栎之瞥过去了一眼。他在秦栎之面前摊开手掌。“邵老板这是?”
“秦先生可不适合装傻。”邵禾丰的语气似是玩笑打趣,可眉眼间严寒尚未消减,气势更是咄咄逼人。秦栎之轻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那部手机。邵禾丰唇边勾起略显讽意的弧度稍纵即逝,伸手接过那部手机。两人之间的气氛就连多兰也能轻易察觉到不对盘。
明明被反绑着双手,他倒是怡然自得地自己跑到贵妃椅躺着了。他踢掉脚上的高跟鞋,裹着黑色薄丝袜的双腿交叠,在旁煽风点火:“没想到当初共患难过的小情侣竟然走到现在这种地步啊。”他挑眉说着风凉话,翘起的小腿一晃一晃的,甚是悠闲模样。
“我们和你无冤无仇的,那时候甚至还帮过你一把,你这样惹事到底是为的什么?”刘宇忆起收到照片那时候,脸上表情显出苦闷。即便这事情是无中生有,但到底给他扔下了不安怀疑的种子,如今滋长成一片Yin霾。
多兰对刘宇倒是还算好脾气,甚至和人颇无辜样的眨了眨眼。“可是他擅自把我要送给你的东西占为己有,我气不过才这么做的嘛”他的目光移到了邵禾丰身上,“——我可没兴趣把价值千万的东西送给这种人。”他似是意味深长,对邵禾丰怀揣着并不合理的反感。鄙夷、厌恶与不屑都明目张胆地摆在脸上。
共患难啊秦栎之垂眸思忖,似乎自从邵禾丰和刘宇交往之后就频繁出事,这种几率即使放在邵禾丰这种身居高位的情况考虑也实在偏高。现在想想也的确是处处都显得不自然。说起来为什么邵禾丰会和刘宇开始交往?如果从最开始就是刘宇一手策划出来想要通过邵禾丰——说句不好听的,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的话这么想想却也的确可怕,但至少合理。以至于现在邵禾丰开始急于撇清关系,大概也是因为察觉了刘宇的目的?
邵禾丰自然不可能知道秦栎之的推测从一开始就全盘崩坏脑补了一出大戏,他更多的注意力如今放在了多兰身上。“那些照片有很多存档吧。”他走到多兰面前,视线自上而下,睥睨感油然而生。他双手揣着裤兜,语气淡薄,似乎并未期待听到什么乐观的回答。
多兰没回答,只是倚着贵妃椅的靠背,似笑非笑。
“什么东西?”刘宇怔怔问道。
“是古董怀表,可是个好东西。”多兰回答道,他甚至把刘宇之前在宴会场上帮着邵禾丰递绳子绑了自己的事儿忽略不计了,“如果放到拍卖场上的话也值个千八百万呢,如果不是我放了定位器,可是就要被这人私吞了呢。”他一派坦然地说出了里面藏着的小心眼,为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刘宇上前扯住了邵禾丰的袖口,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就被邵禾丰简单的说辞挡了回去:“那也是之前的事了,”他仔细揣测一番后就大概明白了过来:“也就是说,你是来取回怀表的时候顺便排的那些照片。”男人说完了结论后自己都觉得荒谬不堪地扶额低笑几声,兀自轻声嗤道:“真是麻烦。”
“不过那些照片的确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并不太正常,”秦栎之在这时候插上了话,“不是吗?邵老板。”
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多兰也跟着帮腔,“对哦!说实话,那些淤青的确是奇怪啊。”他状似沉思回忆,可语气却是漫不经心的很,恐怕是连那时候看见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对那些照片记忆犹新的刘宇抿着唇没有说话,而邵禾丰也并没有解释的意思。这件事要解释起来牵连太多驳杂不堪,甚至还会把更麻烦的欧候长麒也跟着扯进这趟浑水。可惜天不遂人愿,这会儿门就被推开了。“——老板,”门外被几人拉扯住的保安喊了一声,颇是无可奈何的模样。“欧候先生这边强行”
领着人大大方方过来的欧候长麒还拿着手机看之前宴会直播的回放,“这种事情我竟然没有收到通知”少当家的迈开步伐大大方方地走了进来,“怎么?这是为了什么刻意瞒着我啊?”他言语调笑,视线在扫过一圈屋里的人之后最终落在了邵禾丰身上。而欧候长麒那头招摇的金色长发实在引人注目,轻易就能将其串联上报道照片里那个背对着窗口的人影。
邵禾丰甚至懒得问对方是怎么找上来的,直觉并不会是什么正当手段。“是因为这和你无关。”他看向门口簇拥着的一堆人,考虑着是不是需要换个地方。而欧候长麒注意到了男人的视线,他带了十几个人,制住两个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