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的距离有些过于接近了,只不过邵禾丰倒是气势不减连半步都未退,毕竟欧候长麒也是锐气逼人,若是这里被压过一头怕是就会被对方得寸进尺。彼此之间相撞的视线互不退让,过了几秒,邵禾丰挡开了欧候长麒放在他tun上的手,轻描淡写地打发道:“那还真是谢谢你了。”
“举手之劳而已。”欧候长麒的语气何等意味深长,只是当下还是有些讶然于男人持稳的心态,若是一般人被那般压在床上肆意玩弄过了,甚至被摄下录影,怕是早已难掩慌张,最起码也得流露出些许示弱的意思吧。如果邵禾丰稍微流露出一点——哪怕只有那么丁点的弱势欧候长麒兀自想象一番,却发现似乎并没有办法勾勒出邵禾丰摆出一副低声下气求人的表情。
只不过欧候长麒这短暂的心不在焉倒是让邵禾丰捕捉到了,“那就麻烦出去时带上门。”他借此拉开了容易擦枪走火的距离,若是欧候长麒这时候再跟上去就显得有些过于死皮赖脸了,他在门口站了一阵,不得不说邵禾丰真的是会审时度势抓住时机,典型是不会让自己吃亏的性子啊。淅沥沥的水声响了起来,天花板上的嵌入式淋浴器降下密稠水线,直接浇了邵禾丰一身。而挂在墙上的花洒也跟着出了热水,氤氲雾气也跟着升腾。
未来得及脱掉的衬衫shi淋淋得紧贴着身体透出rou色,勉强盖过tun尖的衬衫后摆透出包裹着tun部内裤浸shi后的深灰色。水流顺着男人挺拔的身体流淌下来,邵禾丰抬眸间自眼睫上抖落下一两滴小水珠。伸手关上了开关,浴室里只剩下滴滴答答的水声。
“咳。”欧候长麒靠在门边上,很是不合时宜地出了声。他掏出手机对准邵禾丰拍了张照片,就算是随随便便把这照片卖给任何一家八卦杂志怕是都能赚个盆满钵盈。他收回手机,眼角余光忽然就瞥到了无声伫立在旁的刘宇。揣进口袋里的手下意识地抖了一下,欧候长麒往后退了半步,鞋跟在门框上磕出了明显的声响。刘宇却是视若无睹地径直走进浴室,甚至与shi身的邵禾丰也错身而过,停在了那一方白色的空浴缸前。
邵禾丰伸手取了旁边叠着的毛巾擦起头发,他就在几步之外的距离,转过身就能看见对方跪在浴缸前正似是抚着什么一般,“应该是再现,”他们没有从录像中看到的剩下的那一切。欧候长麒踱步走近,依稀还能嗅到邵禾丰身上残留的古龙水味,“如果不搞清楚这件事情,可能是离不开这个鬼地方。”
跪在浴缸前的刘宇嘴唇张张合合地嗫喏不断,但是声音实在细微得令人听不清楚。浴室的门忽然自己砰——的一声关紧,温度近乎能够感觉到的降了下来,随着每次呼出一口气就是一团白雾,不过短短几分钟,就如同身处寒冬之中一般。但是空气中却飘出一阵酸腐的味道,就像是rou类被滚烫热水正煮着。邵禾丰身上沾着的水汽变的冰凉,比起旁边的欧候长麒他已经可以说是衣不蔽体,这会儿更是因为忽然冷下的温度而冻得厉害,手上刚擦拭过头发的毛巾不过半shi已经冷得像是冰块一样了。
而浴缸前的人忽然发出了一声轻笑,已是有些不像刘宇的声音听起来低沉嘶哑。他似是执起了什么,目光顺着所捧起的东西来回细赏。欧候长麒与邵禾丰却是见到的景象截然不同,兴许是因为他没了护身符的缘故,倒是把不想看的想看的皆是瞧得一清二楚。只不过浴缸前的刘宇已变成了另一个陌生男人。被热水泡烫得熟红的纤细手臂被男人捧着,而剩下的则都被佝偻着的男人遮挡住了。女人死不瞑目的脑袋垂耷下来,被血ye浸红的双眼直勾勾地看向欧候长麒的方向。
只要没有涉及到自己,说实话欧候长麒对血腥或者是尸体之类的也早已经是习惯了的。只是接下来的事情饶是他也忍不住咂舌。男人低头往那肿红的女人手背上亲了亲,然后将对方的小指含进了嘴里,用力得咬了下去——
咯——轻微的声响却异常突兀且诡异。
在静默一阵后,咀嚼声响起。并非是单单咬碎血rou,而是牙齿不停嚼动骨头的声响。
但在邵禾丰看来,他只看见刘宇似乎正咀嚼着什么。然而在冷得直呼白气的情况下,他还是先脱掉了身上shi透的衬衫,到洗手台下面的柜子里又取出一条大浴巾裹上了。脚下的积水隐约漫过脚背,却并非冰凉刺骨,而是热水。他低头看向地面,入目是一片猩红的血水,从浴缸那里漫出来。“都是假的哦,”欧候长麒忽然出声道:“之前都遇到过一次了,邵总不会还当真吧。”虽然并不知道邵禾丰看到什么,但是大概也就是一些吓唬人的玩意儿。而他自己当下看到的也只不过是场景回溯下的幻象。男人已经吃掉了浴缸里女尸的半条胳膊,零星的rou碎挂在骨头上,韧性较重的神经与肌rou吃起来比较费劲,更何况男人每一口都几乎把rou嚼得稀碎后才咽下,吃得自然缓慢。
过于安静的浴室里只有水滴滴落声与带着粗息的咀嚼,期间还带着时不时的哽咽。“对不起——呜”细微的哭声听上去很是可怜,男人的咕哝声因为嘴里塞满着血rou而含糊不清。血ye的腥臭味已经浓烈地刺鼻——就在欧候长麒正想着眼前的画面什么时候才能结束的时候,他的脚腕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