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
长靴踏在青石板上的声音在庭院里格外清晰。
“现在他已醒过来了。”孟青繁碾磨着药盏中的草叶,并不回头看向来人,“萧凌向来禁欲清高,现在被这样折辱,做了那些个事情,有匪又该如何才能从他口中得来?”
“怕是万一动了自裁的心思,再也弄不到有匪的修炼之法了。”
“啧。”不请自来的男子着一袭黑红劲装,面上刺绣竟成龙纹,黑发高束成一股,身长体健,面容俊美,气息杀伐狠厉。
“我当你是为何事发愁。”
“医者果真鼠胆,”陆靳声音低沉,眉目间隐约不耐,“我听闻那人常往来于南湘,每逢月尾便是离教十多来日,偏生了他这副不喜告知与人的清冷性子,教中好奇者众多,有不识相的暗查被碾死于途中,如此一来,也让我动了探求的心思,派了密探悄悄尾随在马车其后。”
“你猜如何?”
孟青繁此时手上的动作已经全然凝滞,他转过头来,神色隐忍并不接话。
陆靳神色不变,接下去道,“那人在南湘藏了个体弱多病金贵的男孩,名作萧景之。想来,因该是弟弟这类的存在。这样便能解释得通,为何明明那人天生不喜杀戮却干得出血洗四教杀医焚心的腌臜事来,怕是为那药罐子迫不得已而四处求药吧。”
“他甘心做到这等地步,不惜名节,你说我若用萧景的性命以作筹码,他会不会将有匪双手捧上?”
“你敢!!”
孟青繁脸色大变,厉声道。
“你果然知晓此事,我就说,身为前天音教最负盛名的鬼医,他第一个找的应该是你才对。”陆靳露出一个了然的笑,“不过你放心,我现在对他身子感兴趣的紧,没空管那药罐子。”
“不过连我也要可怜上教主教主几分来,”不看孟青繁的脸色,陆靳转身摆着手走远,只留余音传来——
“一腔真心付诸东流,谁料人家从来看上的不过是弟弟罢了。”
萧凌这一觉睡了足足五天之久。
清醒过来的时候浑身都疼,却不那么厉害了,想来是瑶池的玉露发挥了生肌治愈的功效。他坐在床上,花了许久才想起现下的处境来。
是了,天音教密网被破,护法叛变,自己俘虏被囚,在这张床上被男人肆意玩弄
萧凌闭上了眼。
他掀开身上的薄被,起身欲下床,却在双脚支撑着身体触及地面的时候,无力地摔倒在地。
疼痛感这时方才涌现,后面那隐秘处尤甚,一张脸顿时煞白,他扶着床沿,忍下痛,双腿却打颤,怎么也站不起来。
就在萧凌兀自挣扎的时候,那扇紧闭的房门被推开,有人脚步厚重快步走进来,来到他面前,一把把他打横抱起来扔回到床上。
他还没反应过来,一阵天旋地转,有些粗暴的手法让他眼前发黑。
“宝贝儿,好久不见。”
轻佻的声音低哑磁性,带着些许调笑戏谑的意味,萧凌生出几分不好的预感来,他抬起头,面前的男人一身黑色裹金广袖长袍,衣襟半掩不掩,黑发随意披散着,双手环胸,笑得肆意又轻浮。
萧凌稳住身子坐起来,眼神冷得像簇满了冰,声音嘶哑:“陆靳”
那人轻轻笑了起来,“真是感动。”陆靳慢慢俯下身,直视那个此时此刻一脸冷漠的男人,没放过他眼中一瞬间的瑟缩和惧怕来,不禁有些好奇这些日子那两人做了什么让这不可一世的男人露出这样的神色来。
他一把掀开方才男人拉扯住堪堪遮住男人身体的薄被,颀长而饱受凌虐的身子映入眼帘,他眼中泛起幽幽冷光,幽深如同黑井,语气轻柔可怕,“看来这几日,教主过得很滋润呢”
男人的脸色更白,陆靳挑眉视线扫过男人每一寸肌肤,这才施施然捉住男人无力的手擒在头顶,掌下身体的挣扎无力得很,他低下头,吻着男人惨白的薄唇。
味道和他离开前一样的好,陆靳在心里满足地谓叹,舌头不老实伸进去侵袭着男人的口腔,隐约眼前银光一闪,紧接着耳边传来利器被打偏的声响,陆靳转头,一枚尖锐的钢钉被击落在床上,而门口站着的夜风面露不善。
他回神看向身下偷袭失败的男人,眼睛眯起,眼中涌起黑雾来,“我倒忘了,”陆靳收回手,任脱力的男人缓缓滑倒在床上,“你就算失去内力,也还是一个危险角色。”
他弯下腰捡起那枚钢钉,把玩了下,挑起萧凌下颚,面无表情问道,“谁给你的?”
男人全身上下的武器在被俘那天晚上都挑出来了,不可能这么大一个钢钉唯独遗漏。
男人抬起那双黑亮淡漠的眸子,淡淡地瞥了眼他,没有吭声。
他的长发凌乱披在肩上,赤裸的身子青青紫紫没有完全好,这样看下去,香艳非常。
”别白费力气了,“门口夜风发声,“从床上卸下来的。”
闻言陆靳抬头扫视一圈,正好看到床头处少了一处螺钉,只剩下一个木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