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没能抓到杨大夫。
杨大夫知道东窗事发自己肯定会死,至于聂沛,他直觉死不了,也就不管了,知道李元回到总舵的时候,杨大夫迅速收拾行李,和秦德说了一声后,直接跑路了。
李元面无表情看着秦德:“杨大夫离开,说的什么理由。”
秦德不敢撒谎,按照杨大夫教他的说:“杨大夫让我说,刘大夫说番邦发现了好东西,叫他过去,然后杨大夫就收拾行李走了。”
李元冷笑,吓得秦德一抖:“护,护法,杨大夫真让我这么说的。”
“我知道,陈大夫呢?”
“游历江湖……”
“童大夫呢?”
“回南疆探亲……”
“就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了?”
秦德都快哭了:“还有几个资历比我长的前辈……”
李元心说,有个屁用,牵头的全跑了,留你们几个狗屁不会的能怎么样。
“有本事一辈子别回来。”李元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药堂大多是给武器上毒,配一些常用的伤药,治一治跌打损伤,内伤一类他们会自己调理,这几个坐镇药堂的大夫在不在并不算重要,留几个大夫就足够日常需要。这也是他们敢把秦德留下的理由,走时童大夫甚至拍了拍秦德的肩膀,冠冕堂皇胡扯道:“德儿啊,到了考验你的时候,一个人的时候有不懂的就问,过几个月我回来,会问你有什么收获的。”
秦德:“师父……”
然后童大夫潇洒地离开了追月楼总舵。
聂沛这三个月基本都在养伤,学堂没怎么去,都是暴朗一个人在顶着,不过他看起来并不疲惫,看见李元和聂沛一同过来,甚至笑了笑。
暴朗道:“护法真是用了个好招,单立人和唐正这三个月老老实实,我觉得我年轻了许多。”
李元听见这俩名字就觉得头疼,皱了皱眉:“再过几天,他们的xue道我就解开,也该出去做任务了,聂沛也马上回来,你应该会轻松一些。”
不远处单立人看着李元,想上前又不敢,唐正则只觉得丢人现眼,都不愿和他待在一起,瘫着小脸先行离开。
暴朗对着李元试了个眼色,李元手指捻动,不到手指长的小飞刀脱手而出,正巧插在单立人脖子边,薄如蝉翼的刀片晃都不带晃的,手法不知道比他自己高出多少。
“过来。”李元淡淡道。
单立人只能过去,还不忘把飞过来的暗器拔出来。
“还喊不喊?”
“不喊了。”
“还去不去我院子?”
“不去了。”
单立人老老实实回答,满脸写着悔过,就是那双眼睛滴溜溜转,显然是没真心觉得不对,恐怕还在想下次什么时候偷偷溜进去。
聂沛也觉得有点头疼了,上次他和李元在秋千上的时候被看见,今早任由单立人在院子里喊了半响没理他,谁想他带着唐正就往屋里闯,正巧看见他给李元系腰带。没准这就是一回生二回熟,这回单立人不仅没跑,还非常接地气地“我Cao”一声,指着他俩嗓子都劈了:“你俩来真的啊!”
一旁的唐正脸都臊红了,转头跑了。
李元对单立人的小心思一清二楚,淡漠地哦了一声后,道:“去把唐正叫来。”
“哦。”单立人求着李元解xue道,马不停蹄地去了。
暴朗看得想笑:“单立人性格活泼,你这么一来倒省了我不少事。”
李元笑笑没说话。
追月楼捡孩只看机缘与根骨,至于性格,他们并不太在意。他们自打有记忆起,大多独身一人,唐正这样的毕竟是少数,大多孩子属于混不吝,又或者性格孤僻,他是例子,曾经的万岭也是例子,本就游走在黑暗里,太光明也没必要。秦德那样的实属例外,他能进来,除了天赋好,也因为药堂迫切的需要人才,童大夫需要人撑起药堂,就算不能管理,对于草药的理解也一定要远超他人。
聂沛来的路上和他说了童大夫托孤的事,李元才发觉恍惚间过去了十几年,从他认识聂沛到现在,也已经三年多了。
聂沛发现李元走神,悄悄过去抓他的手,握在手里。
动作虽小,暴朗就在对面,看得一清二楚,脸上的表情也茫然悲伤了一瞬,来不及回忆,单立人已经拉着唐正来了。
唐正根本不敢多看李元,他没想到护法和先生是那种关系,在他的印象里,男女才能谈情说爱,男的和男的,他想象不了。尤其是还被单立人拉着撞见那种场面,昨晚肯定是一起睡的,先生还帮护法系腰带……
李元上下打量了一下唐正,走过去将xue道解开了,颇觉这个年纪的男孩日新月异,三个月不见,就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了。
一旁的单立人眼睛都瞪直了:“护法,你凭什么给他解开xue道啊!”
要说能治得了单立人,还名正言顺的,只有唐正。不过这话不能说出口,李元拍拍唐正肩膀:“周岁十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