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苻宁都压在一堆画报和糖果盒上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他向医生抱怨自己的睡眠状况和chao热,但迄今为止得到的一切治疗,都无可挽回地恶化着状况。他的脆弱连自己都无法应对,在喝了药后总是呕吐不止,又几乎每天都要哭一场,压抑烦闷转化为绝望。
卧室大多数时候非常明亮整洁,然而他是处在其中的污秽之源,苻宁低喘着,把指头戳进膏脂罐,生牛nai般的白色粘稠随着一次次捅戳和抠挖溢出xue口,把它们在大腿根上涂开。右小腿的骨头里痊愈还早得很,因此他没法通过夹紧腿收缩后xue来取得更多快感,自慰的样子绝望而滑稽,仿佛正在被无形的凶犯jianyIn。
拒绝承认从被迫交合中被挤出的快感,但他在痛苦中无休无止地重演它们,随后,更坚决地拒绝承认同样的身体经历过的一切侵犯。
苻宁现在唯一乐于承认的,就是自己是个全然的婊子,他完全明白们将他当做一个能舒舒服服在里面射Jing的娃娃,可他的本能,硬起的ru头和Yinjing,酥痒chaoshi的后xue都让他相信,作为,他仍需要他们,尽管目前他注定无法得到任何带着麝香味信息素的抚慰,生活已经够糟糕了。苻宁有时候盯着天花板胡思乱想,希望这医生是继母雇来害他的,他沉迷于这个想法,希望能有场合情合理的死亡,可他思考的结果却是,世界上没人在乎他,没有人足够爱他,以致能带他逃离困境;也没有人足够恨他,以致能毫不留情地结束他的生命。苻宁想象自己活在电影里,继母扮演着恶毒的反派,但她竟然不顾剧本,扔下毒药和本应被毒药窒息的他,自己为自己创造了条故事线。
老角色们都没有生气了,苻宁认为自己需要新鲜的血ye保持自己的年轻,他很快爱上了那个恶毒自我的影像,这种扮演就像在痛苦的荆棘上刷满绿漆。
“您买错了糖。”他将电话听筒靠近在热chao中被甜得shi黏的嘴唇,故意学起了对方使用敬语时的口吻。
“但是我很喜欢它们。”苻宁转动手腕,使电话线在上面缠绕,幻想着自己正被毒蛇一寸寸攀爬,他的声音像准备行骗的巫师那样温和悦耳。
“抱歉,很晚了,请问您是”
被科学送过来的声音显然不需要祛魅,苻宁一时尴尬地想要挂断,他甚至以为自己弄错了那海军中尉的号码,正在冲着不相干的人散发蛊惑。
时针指着线条流畅的数字,已经到了十二,室外黑沉的天托着窗玻璃,使窗户变成了一面大镜子,苻宁盯着其中的自己,竟不知道该回复些什么。
“抱歉。”对方又道歉了。“苻宁?”这时候透出些愚蠢到不可思议的语气。
“说真的,别这样连名带姓地叫我,不然我以为你下一刻就要狠骂我一通,我不介意你像那些那些认识我比较久的人一样,叫我阿宁。”
“这样啊”
苻宁听出对方在支支吾吾,他可能在深夜没有白天那样聪明,扣着右腿上的绷带,直到指甲发痛,他确保邵长庚听见自己的轻笑,“那现在叫我一声听听。”
“阿宁,我很高兴您不,是你能联系我,这让我很高兴,但现在很晚了,多休息对恢复有利。”
如果他在这时候对冯文昭说同样的东西,肯定笑眯眯地接上一连串荤话,苻宁没有得到他想要的。“还记得那些糖渍葡萄吗?它们本该是松子糖,你给了我它们,现在我还想要。”的耐心里夹杂着狡黠,“想要更多。”
“我渴望着再次到你。”邵长庚刚刚满是疑虑不安的声音沉了下来。
可苻宁故意问他,“你现在就想着吗?”
“是的”
这时候苻宁听到门外似乎有佣人走到的声响,他连忙伸手拉灭了床头灯,将自己裹进被子,对着黑暗压低了嗓音,“最近我的日子过的烦闷无聊,可好消息是,我父亲明天之后要去参加什么军演,家里其他人都管不上我,你对佣人说是来探望我的朋友,他们会对你客客气气的”
“阿宁,是这样的,我不知道对一个非军队人员来说合不合适,可我”
事实就是这样,他需要陪伴,所有人都在拒绝。
“你怎么了?”苻宁没好气地打断。
“我也得参加同一场演习啊。”
“少骗我,我认得出你的海军制服,而我父亲是陆军的,一个水上一个地上要怎么打?”
“海陆联合军演,我只能这么解释了,未来的作战形式就是这样”
苻宁揪着电话线,“哦,那我希望你打败我父亲。”但在听到听筒中传来一阵短促笑声后他更加恼火了。
“令尊是将军,指挥部署,而我在军舰上调控雷达。”
“那件愚蠢的事对你没多重要!”
“并不是啊,之前我们的军舰上从没装过显像雷达”
“所有你得日理万机吗?你现在也在忙着?”苻宁毫不客气地将问题抛过去,“我想见到你,就是现在,要么立刻答应我,要么永远别来找我。”
接下来他觉得自己的角色还可以更恶毒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