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了就会分开,我们已经分开了。”
“但我还会回来看你啊!如果你想,随时都可以的!”
“方方!”臧西西严肃的盯着他,拿过宽松的裤子套上,又道:“我永远都是你的哥哥,但不再是你的家人,你不能再依赖我了,懂吗?”
“为什么!”少年显得很难过,忽然站起身想要靠近臧西西,然而,臧西西却倒退一步,伸出手希望对方与他保持距离,有些忍痛,但又像个慈父一般教育着他:“你已经成年了,家里对你你们的期望都很大。有任何困难哥哥都愿意帮你,但你不能总是时长来找我。我的世界不适合你们!”
“臧臧”少年很难过,声音听得出来,只是脸上没什么表情。这就是方旗扬,一个脾气糟糕,占有欲强,家世显赫,但却有着一张的厌世脸的孩子。
臧西西拿过他手中的杯子,同时警告他:“还有,你可以来看我,但请你下次最好不要让那对狗男女踏上我的地盘!”
“我不是故意的。”方旗扬也难得有小心谨慎的时候,臧西西笑着揉揉他的碎发,目光却扫过了门前背光而站的男人。
那个人大概正想走进来吧,但他听见了臧西西的话,所以顿了一瞬,然后立在原地不动,对酒吧里的男孩道:“该走了,下午三点要赶回部队。”
说完,便冷冰冰的转身离开。
臧西西长舒一口气,方旗扬回头看了他一眼,嗫嚅着红唇对他道:“等我休假就来看你。”
臧西西点头挥手,甚至不曾走出那扇门去相送。因为门外有他不想见的人。
那辆车里坐着四个人,除了司机和方旗扬,还有一男一女。
女人在副驾坐着,而方才就要走进酒吧的男人则坐在方旗扬的身边,神情淡漠疏离。
女人从后视镜里望了他一眼,方旗扬看见她的眼神,不爽的别开了头。不过,在片刻犹豫后,他从裤兜里拿出一样东西塞入了男人的掌心,声音和平常一样道:“他托我给你的。”
男人看着掌心里那枚亮晶晶男士的钻戒,戒指里面刻着三个字——方丛适!
钻戒在男人的手中握了片刻,他看着窗外,最终落下窗户,举止有些烦躁的解开衣扣从脖子上奋力摘下一直带着的戒指,然后扬手将那两枚一模一样的钻戒抛了出去
他的动作毫不犹豫,似乎是想了很久的。方旗扬心中诶了一下,但最终什么都没说,也不高兴的撇开眼去。
那一枚戒指的价值至少是陆歧路那块手表的五倍。
因为价值不菲,所以臧西西一直没舍得扔,他思虑许久也没有解决的事儿,却在昨夜看着陆歧路将手表摆在吧台上的时候想通了。
钻戒再奢华,却不如面前的手表让人觉得真实和有趣。
陆歧路的确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但并不足以令他心动。他喜欢的只是他身上那份对真实自我的追求,即使他会在白日里伪装的像个异性恋!但至少,那个人并不排斥自己的性取向。比起欣然接受的陆歧路,方丛适在他眼里既可笑又悲哀。
陆歧路并没有离去,他的手中甚至还提着垃圾。他站在隐蔽的角落看见那个少年钻入了车中,打开车窗,望着车外。
他原本还想折回去看看,但同一时刻电话响了起来,拿出来看,他方才发现已有好多未接。
电话是法院那边打来的,目的是通知他一件事情——被告人撤诉了,案情有了转机,一分赔偿金也没要。
不过可惜的是,由于矮黑子被裴攻止殴打住院,趁着上厕所的时间想要从窗户下去,不幸从高楼坠亡。
就是这个原因,竟然要对裴攻止提起公诉!
他还的确没有接过这样的案子。
挂断电话,他犹豫了片刻,转身打车离开。
他就是这样心软的人,仅对裴攻止而言。放他不管,这么多年,不是他的习惯,他也有几分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