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进入看守所时都会检查身体,他们不可能不知道老呛的状况。
“毒|瘾?”小李瞪着眼,惊愕的看着他道:“日他!毒|瘾不去戒毒所,关这儿干屁!”
合众国是一个不允许公民持枪的国度,他身上的枪伤足够引起注意,甚至还能深挖出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矮黑子过来帮忙,按住了老呛的双脚,但他整个身子却向上拱起,格外诡异。
那一脚可一点也不像个盗窃犯,至少他是个练过的有身手的人。即使年过五十也很矫健。
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老呛的年纪竟与自己相仿,仅仅三十出头。
挣扎的过程中裴攻止更惊觉他的手臂以及腹部有很多针孔,针扎过的地方已经鼓起了一块块青包。而他的腰侧有一个奇特的伤疤。
在裴攻止看来,光头也好,他的弟弟也罢,对方的两条命配不起好人来偿!
“老呛子?老呛!”小李的声音传遍整个看守所,裴攻止反应过来时老呛已经倒在地上抽搐起来,他来不及诧异,刚冲上去想要抱住老呛的身体掐住他的下巴时,那个人却如同猛兽一般忽然坐起身反扣住他的喉咙,然后一个翻身一腿盘住他的腰,从后面用膝盖重重一顶,正中他的脊椎。
小李吓得奋力拍门,警察也已经尽快赶过来了。
裴攻止没料到老呛会来这么专业的一击,冷不丁坐在了地上,眸中露出一丝诧异。但回头时,那人已经松开手痛苦的倒在地上口中流着鲜血。
“哈嗤哈嗤哈嗤!”
警察赶来打开铁门,几个人将老呛重新铐住,拖了出去。
“不不会的。”矮黑子也呼哧呼哧的喘气儿,好像刚刚历经生死的是他。
或许被他打伤的人死在了医院,还是两个。
他觉得老呛有问题。
“五六十?”小李带着疑惑的语气道。
有些人,挑起战争,害死了自己,也害死了别人。
因为在老呛拱起身体的那刻,他清楚的在他腰侧见到了两处枪伤。
一个什么样的瘾君子会和枪支有交融?
裴攻止徐徐坐在地上,方才那一幕虽不能令他心惊,但的确发生的突然,他又挨了一脚,这会儿无力的靠着墙发呆。
裴攻止慢慢转身,看着两人,不由安慰道:“放心,他是毒|瘾发作。”
“三”裴攻止淡淡道。
点也不像个犯人,更不像入室盗窃之人的潦倒之感。他身上有种干净整洁的感觉,即使他的皮肤灰灰的,双手凹凸不平,一身大小的疤痕。
不过,这个年过五十是他从他外貌的判断,想及此,裴攻止问道:“老呛多大,知道吗?”
他好像听见了
听小李话中的意思裴攻止大概也明白了光头是判死刑了。
但一切似乎就这样戛然而止了。
裴攻止站在铁门前,睁大眼睛,看着老呛消失在视野中。身后是小李的骂声:“他有病!他会不会死?靠!会不会传染!老子还年轻啊!”
“入室盗窃要要判刑,不在这儿改哪儿?”矮黑子倒是明白。
一个三十多岁的吸毒者沦落为盗窃犯,而一个盗窃犯有可能练过身手,可是一个吸毒者应该不会有这样的身体。他的手臂上还有些肌肉和力量,但腿部已经不行,否则就那专业的一击放在自己身上,足以叫人瘫痪。如今想想,还真是险。老呛是一个有专业搏击水平的大烟鬼、盗窃犯?就连裴攻止都对这一结论产生了怀疑。
“喂!喂!”
不知为何,裴攻止忽然在老呛的身上找到了一种共鸣。
但黑胖子却胆怯的看了一眼裴攻止,慢吞吞伸了个指头。
虽然听起来这件事似乎完结了,但是那种悲愤与不公还会在世间、在别人的身上继续上演。
就这样一下子沉默下来了,小李似乎也没什么心情说话了,因为他觉得他们的故事都不够吸引人,想了想,靠着墙壁,叹了句:“还是光头有意思,可惜人死在医院里了,他这辈子真是完了。不过两命赔一命,也算扯平了。希望他跟他弟九泉之下能够安心。”
但事情,只能这样完结。
小李吓得坐在地上,骂道:“去他娘的,这到底咋了!”
那一下重击倒是叫他后脑隐隐的缺氧一般,裴攻止的双目渐渐迷离。他依靠着墙壁,闭上双目想要在这片刻的宁静里休息。可是,刚刚闭上的双眼似乎又看见了黑暗的空间里有一个人奋力挣扎的身影,他的悲伤在一瞬间爆发,被他压抑在喉咙口,令他腹部不停的抽搐。他的鼻腔是酸涩的,他的眼睛是炙热滚烫的,他的后脑都跟着一阵缺氧。
眼看老呛咬舌,裴攻止顾不得那一下,爬上前去顺势脱去老呛的袜子,掰住他的手臂,塞入他的口中。那一刹那,他的动作顿了一瞬,当掐开老呛的下巴时,他看见他痛苦用力的舌头俨然掉了一块,而老呛翻着白眼,从腹中呜咽着,身体不停抽搐,红色的眼睛恶狠狠的瞪着,让他看起来像个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