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接着酒劲上头,洒威风怒道:“什么东西!撞着爷了。”
前头管事的人头都不转的高声道:“邹家商号。”
听了这话,徐秀耸了耸肩膀,同他们笑笑,哈了一口酒气道:“你瞧瞧这邹家真是气派的,我们且不去管它。伯时兄回京师腾挪去,子云兄在江宁有我照顾,不打紧的。”
景旸明显一副不太信任却强装豁达的脸色,看着他道:“我家子云长的怎样?”
“好啊,很漂亮的。”与陶骥都有的一拼,徐秀掏着耳朵闻言不解的道:“是你的福气,怎得问这?”
瞅着自家爱人迷迷糊糊的样子,景旸就联想到那天晚上的情景,按下心中的担忧转过头来同徐秀道:“峻嶒可知曹子建的《君子行》?”
徐秀号称机变,这下前后一联系就明了过来,心思一转,故作不解道:“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峻嶒做事自然是会避开容易发生嫌疑的地方的,伯时兄何出此言呐?”
“嫂叔不亲授。”徐秀不上道,景旸只好直接道:“峻嶒,我是担忧自己走了,有无良之人欺负他。”
不是欺负是“欺负”吧?这刚刚录用了蒋山卿为工房书吏,转眼儿就说这话,不言而喻不是说自己还能说谁?
徐秀脸一整佯怒道:“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挥了挥袖子,就拔开步子走人。
道:“告辞。”
这一发火景旸就有了点愣神,蒋山卿赶紧拉了拉他,回过神的景旸连忙上前攀住了徐秀的袖子,一脸的懊悔道:“峻嶒兄,是小弟的不是,仁兄高义,请原谅小弟关心则乱,口不择言。”退后几步恭恭敬敬的来了一个全揖,直接放到最低。
“啧。”徐秀还想逗逗他,近前几步,小手摸了摸蒋山卿的脸蛋儿坏笑道:“伯时兄,说不清的。”
“这…”
见他一脸纠结的模样徐秀就痛快,让你俩刚才吃饭的时候旁若无人的样子,作罢道:“且安心,徐秀做事问心无愧。”
点点自己的心,徐秀笑道:“更何况这心早已有了所属。子云在江宁有我照看,你尽快了结了北京的事情才好团聚,榜眼公,入了翰林可是个清贵的官儿呢,将来发达了,不要忘记在江宁县还有一个知县等着你的照应。”
“折煞小弟了,峻嶒兄才是高才。”听了他的承若景旸连连点头,这简短的接触就能明了他的才气,笑道:“希望早日与峻嶒在京师相会,告辞。”
“请。”
眼瞅着他们越走越远,徐秀轻轻的吹了一个口哨,随即又哀叹了一下,也不知心头的那个可人儿此时怎么样了,老先生许公也不晓得如何了,牵挂之情溢于言表。
没走几步,连绵不绝的车队又一次出现,徐秀咋舌暗道:果然是天下巨富。
摇了摇头慢慢悠悠的踱着步子回县衙。
巷子的拐角处,薄来一把拉住了曹天,见他要开口,薄来捂住他嘴巴道:“徐秀在那边。”
等他远离,曹天皱着眉头道:“他怎么会来西门的?听说西门这边的几家都有意同他接触的,莫非?”
“你瞧。”薄来一指徐秀道:“他走路晃晃悠悠,想必喝了点酒,我们先去王家探探虚实即可。”
且说西门汇集的绸缎铺子,那可是远近的闻名,就是许多金陵贵客偶尔也会来到江宁采购些布匹,回家裁些衣裳,价格公允,童叟无欺,东南西北的各色布匹这边应有尽有,就是西域羊毛毡,东海夜明珠,南洋紫金料,辽东高丽参,也是能够寻得。
如此国朝安宁,百十年下来,催生了几家土生土长依靠居积而起的殷实人家,人人称羡也不是奇事。
寻常人提起张王李赵四大姓,自然只道是大姓,可在江宁提起,那便知晓西门四东家的威风,整条街的铺子基本都是他们名下,然而最近些年,金陵杀入了一条过江猛龙,延之江宁亦是同理,地头蛇都不敢与之争锋。
俗话说的好,不是猛龙不过江,他一入便大肆的盘下江宁县内诸多门市,东西南北除却北门主杀伐兵马司驻地,其他集市也多有染指,使得这几家或多或少都受了些影响。
你道来者何人耶?一观是那邹望,或许明其大名之人,屈指寥寥,可若提起扬州府内邹家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也就是寻寻常常的事情,此户人家富甲天下号称应天府内第一家,其家主邹百万的大名响彻整个东南,就是京师闲人也有闻其巨富者,时有好事人写下一张巨富榜文,道尽天下巨富,仅有四户商人便有邹家占去其一。
江宁一汪小小浅水,真是经不起这么条大龙在水里翻滚,头一家扛不住的就是王家,若说王家祖辈积聚下来些钱财,号为殷实人家,自然也同其他富商一样晓得“以义制利”的道理,到了如今这一辈,家中子弟跃过了龙门得中皇榜,成为进士,至此改换门庭,也难说不是一门新贵。
可人丁单薄在国朝确是难以周全,拼一个人多势众在宗族社会总也不会错。
家中主家之人又安于现状,无有尺寸的进取之心,也不爱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