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波回答:「不是。是另外一件事。」那件事还没想好。青檀笑了,「那姐姐直接找我就好了,我肯定替姐姐保密,保证守口如瓶。」莲波露出淡淡窘笑,「我要找个男镖师。」青檀不解,「难道我不行么?我功夫很好啊!」「并非我不信妹妹的功夫,只是男人更方便一些。」莲波表情有些难堪,目顾左右,轻声道:「我夫君有时深更半夜出门,我想知道他的去向。你一个女郎家,恐怕不方便跟着他,再说我也不放心让你深夜出门,还是男镖师更合适。」她本想找个书坊的伙计去跟踪高云升,但高云升有些功夫,且是捕头,警惕性很高。恐怕伙计不容易跟到结果。再者,书坊的伙计都是本城人,难免会和人八卦说漏出去。她眼下还不打算和高云升翻脸,不想打草惊蛇。青檀柳眉一挑,「姐姐是怀疑高捕头在外面有别的女人?」莲波窘然道:「或许吧,我还需要确认。还请妹妹替我找个嘴紧的镖师,若我夫君真有别的女人……也不要外传出去。」青檀本来还抱着打抱不平的心态想要帮忙,听见这话便抱起双臂,慢慢一笑,「那依我看,姐姐也没必要花这个钱找不痛快。若真有猫腻,姐姐你也打算忍气吞声,家丑不外扬,还不如就当没这回事好了。不然的话,就等于沈大人千辛万苦找到凶手又不抓,干嘛费劲呢?」莲波苦笑,「这事我暂时不想让人知道,日后再做计较。」青檀眸中闪过寒光,「为何要日后再做计较?若他在外面有人,姐姐立刻让他滚便是,还等着他给你抱回来私生子不成?」莲波正色道:「妹妹误会了。我可不是什么忍气吞声任人拿捏的女人。只不过我母亲病重,不论什么事,我都会暂且忍着,不想让她为我的事cao心。」原来如此。青檀点点头,「姐姐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这事包在我身上。我替姐姐找个嘴巴紧的。他敢对外说一个字,我把他嘴缝成荷包。」「那就拜托了。」莲波从荷包里拿出一张银票,「这是酬金,我从未请过镖师,不知道够不够。」青檀推开莲波的手,轻轻笑道:「这点小事还谈什么钱吶。姐姐慢走,我去找我师父。」因为莲波的一番话,她走进县衙见到高云升,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其实在青天塔,她已经见过他,只是那时还不知道他就是莲波的丈夫。高云升身形高大,容貌端正,看上去正派严谨,并不像是好色之徒,眼中并无y邪之色。或许他半夜出门不是在外面有女人,是另有秘密?捕快们从鬼园井底捞上来的两把武器,的确不太常见。幸好江进酒行走江湖多年,见多识广,一眼便认出来这是青斧帮特制的斧刀。「沈大人,这兵器来自青斧帮。恰好我与帮主也有几分交情,可以帮大人打听打听。」沈从澜拱手道谢,「多谢江公帮忙。」一声「江公」把江进酒敬得受宠若惊,忙道:「不敢当。」沈从澜询问张夼,「两人死了十几年,不知能否验出来是中了什么毒?」张夼遗憾地摇了摇头,「时间太久,无法确定,除非尸身保存完好。不过,凶手既然选择毒杀,必定武功不高。他没有把握能打得过这两人,才会下毒。」「有道理。」沈从澜又转向王义山,「典史可有什么想法?」王义山道:「依我看,凶手可能是本城人。一来他熟悉鬼园,知道无人敢进去,所以把孩子藏在那里也不会有人发现。二来他知道本县有那些富裕人家,且对孩子爱如掌珠,舍得出赎金。」话音刚落,阿宝母亲秦氏放声哭起来,「都怨你,不该拿了假银票去赎人。」「你胡说什么?」阿宝父亲孟贵忙不迭去捂妻子的嘴。王义山脸色一变,立刻追问孟贵:「你当年用的假银票?」孟贵连连摆手,矢口否认,「没有,大人,是她胡说的,这婆娘伤心过度昏了头。」沈从澜默默盯着孟贵夫妻。制作□□是死罪,使用□□也要受牵连坐牢,孟贵就算用了,也绝对不敢在他面前承认。从秦氏的反应看,她绝对不是伤心过度胡说八道,而是在埋怨丈夫用了假银票才导致儿子被撕票。沈从澜上前两步,和和气气道:「十几年前的旧案,想要找到凶手难如登天。两位若是想要找到凶手替孩子报仇。应当多提供些线索才对。即便用过□□,那已是十几年前的事,我不会追究。或许,那些假银票就是破案的关键。」孟贵依旧一口否认,说妻子在胡说八道。王义山冒了火气,冷声斥道:「你不说实话影响断案,可别怪我们抓不住凶手。」秦氏闻言放声哭起来,「大人若是抓不住凶手,我就去青天塔上投仙人状。我不能让我的阿宝白白被害啊!」眼看问不出什么名堂,沈从澜让众人先回去,然后又对江进酒和张夼拱了拱手道:「辛苦二位。」江进酒和张夼告辞离开县衙。走到路口,江进酒突然想起莲波,问青檀道:「方纔你在县衙外搭话的小娘子是谁?」青檀答:「溪客书坊的楚莲波,捕头高云升是她丈夫。」江进酒很八卦的笑了笑,「难怪了。」青檀不解,「什么难怪了?」「我很好奇,为什么沈从澜一听张夼说出乔娘子中毒的时间和症状,就能马上想到溪客书坊的毒药,就让卫通去打听了一下,原来沈从澜以前是溪客书坊的常客。」江进酒笑yinyin摸着下巴,「书坊有这么一位美貌的小娘子,也难怪沈大人常去。可见两人当年关系也不错,不然他也不会知道书坊有那种毒药。哎呀,如今这关系有些微妙啊,高云升居然在沈大人手下干活。」青檀清清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