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着精臭与尿氨臭的厕所,在夕阳余辉照射不到的地方。原一跪在地上,在给一个不良少年口交。他仰着头,玻璃般无机制的眼珠深不可测,如同扫描般,仅看了小林一眼,眼珠又转了回去,用唇舌侍奉着面前的肉棒。
「我控制不了。」
「会长!我到底该怎么办?」小林求助。
这个人还是当初那个文静温和,成绩优秀的哥哥吗?
他下了决心,好好善待原一来弥补家人的错误,但事与愿违。入校后。原一又遭受了极其严重的校园暴力,历史又一次重演了。
冰冷无情的回答让他错愕不已,还未等他反应过来,那漆黑的背影便已消失在视野里。
数年未见,原一戴上白色的眼罩,过长的黑发遮住了右眼,浑身充斥着玻璃似的冰冷,已经没有小时候的影子。
小林是普普通通的优等生,在父母的威压下成长,不允许有任何出格的举止与言行。若要保护原一,意味着要打破按部就班的生活,反抗父母和同学。
杀死他。」
「为什么要这样做?」
当晚,像往常一样,父母检查他的手机,发现他们往来的短信。在父母的教唆下,他与哥哥断绝了关系。
不良抽出了肉棒
放学后的黄昏,他在校舍内四处寻找着原一,直到他推开厕所的门。
「你难道就不想用暴力征服追不到的女生?只要按住击打头部,鄙视你的女人就会乖乖跪下来为你口交,只要一耳光,在家附近吵闹不休的小鬼们就会尖叫着四散离去,只要一顿拳打脚踢,一向抠门的父母就会去银行拿出存折取钱。」
「我……」
近乎疯狂的狂热充斥在字里行间。
看到那一幕后,小林瞳孔瞬间收缩,如被冰封般,全身上下都凝止住了—
他只得向教师报告,但老师们只是象征性惩罚了施暴者们,接下来原一面临的是更激烈的报复,而他也被同学们视作告密者,他无数次教育原一反抗,无数次给老师们送礼,无数次给不良少年们塞钱,他专门找了习武的朋友跟在原一身后。
「你疯了!父母可是生你养你的人啊!」
幸运的是,会长一直在帮助小林。
「不,你不要靠近我比较好。」
「我从来不知道羞辱、凌辱,殴打、折磨、虐待、伤害别人居然是如此让人快乐!是那个家伙让我知道了这一点!我化身了无畏的斗士。享受嗜血的暴力!暴力之所以成为禁忌,正是因为人类内心深处都在渴望着暴力!人人都喜欢暴力!憧憬暴力!热衷暴力!只是他们不敢!小林,你的父母管你管得那么严,动辄就体罚打骂,你难道就没有一闪而过将他们揍趴在地上的念头吗?」
正如会长所言,恶意也逐渐蔓延到了小林身上,他的书开始出现在教室窗外,水杯中漂浮着不明的灰尘,走廊中故意或无意的推搡……
原一淡淡道:「你没有自责的必要,我也从来没有怨恨过你们。」
他询问了一直仰慕的会长,「班长。你不要多管闲事,在这所学校,我们自保都难。你和我都是被寄予厚望的优秀学生,学生的天职是学习,保护其他学生并不是我们的职责。」
斩钉截铁的拒绝,在小林的记忆中,年幼的原一是个不会拒绝任何人、软弱乖巧的孩子—
这个世界会因为不断容忍退让就会变好吗?
已经不想逃避了!他做出了决定。
会长拍着他的肩膀,脸上露出安抚的笑容:「你不要感到愧疚,你并没有错,但是,如果要继续帮助他,恐怕你就是下一个目标吧。」
「抱歉,我以前做了那样差劲的事。我无论如何都想弥补……」
都没有用。
小林艰难地开了口:「原一,你……你们在做什么啊……」
升上高中后,当小林在新生入学名单中看到原一的名字时,他预感到:那根自童年便深埋在心中的刺,已经到了拔除的时机了。
「那你为什么要打你的父母?你妈妈上次被你打的头破血流,跑来我家里哭诉,她连医院都不好意思去!」
会长叹息道:「任何团体中,都存在对立。原一已经是众矢之的,倘若站在他这边就意味着要与整个班级对立,只有向班级纳上投名状才能保护你安稳度过高中。」
丑陋的混混揪住原一的头发,像操一个物品般,狠狠摆动腰部。
欺凌的源头正是不良少年们,只要打败该死的不良们就好了!
小林用手机回复:「你真的太让人失望了!我的父母一直以你为榜样教育我,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欺软怕硬,恃强凌弱的人!你早晚要进监狱!」
多年的纠结与心结总算解开,小林如释重负。他追了上去,殷切询问:「我们重新开始吧?像小时候一样继续做朋友。」
小林便假意欺负原一,针对自己的欺凌也很快遏制住了。昔日的友人在眼前遭受如此恶劣的对待,自己却像懦夫一样不敢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