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愤怒与烦躁像火焰般升腾。小林撒谎:「我其实早就加入欺负你的那一边了!我已经不是假装欺负你了。」
这是孩子气的试探……与恐吓。
你会因为我的背叛生气和难过吗?当你显露那样的表情时,我绝对会挺身而出保护你。
依然没有回应。
原一在发呆。
小林咆哮如雷:「你说话啊!我已经背叛你了啊!我真的在欺负你啊!你是聋子吗?」他掐上了原一的脸,想试图让其开口。
「……那是你的事。」
下一瞬间,他的手已经扼住原一的脖子。
「我他妈的可是这个学校里唯一能帮你的人?你就这样对我?我让你脑子清醒一点!」
原一一直在对所有人实施冷暴力。不良少年们在用暴力制裁冷暴力。
人类都渴望暴力,人类都畏惧暴力。
那么我就用暴力来让你畏惧我,悔恨着自己的一言一行。你会痛苦吗?那张像瓷娃娃一样无机质的脸,会因为肉体和精神上的痛苦扭曲吗?
小林笑了起来。加大了手劲,手中的脖颈似乎如枯枝般脆弱,这让小林产生了近乎全能的自信,而原一浮现出痛苦的神色。
这人也会痛苦啊?我还以为他什么都不在乎。
原一一直紧闭的双唇张开喘息,喉间发出急促的气音。
他猛然清醒过来,松开了手。
重新得到呼吸的原一,大声喘息着。
小林飞奔冲出更衣室。
他低下头,脸上浮现出看到魔鬼般惊恐的神色—
午休。
顶层的楼道烟雾弥漫,付继安所领导的少年暴力团体极荆会长期占据于此处。
干部们聚集在狭小的楼道内抽烟,周遭的学生们只得畏惧地离去。
叶深流推开门,呛人的烟雾让他咳嗽了一下。
极荆会副会长、弛泽催促:“大哥来了,快点把烟灭掉。”
极荆会会长付继安狠狠碾灭了地上的烟头,不满道:“知道了!”
叶深流笑道:“我还以为你们在这里烧冥币。”
叶深流,极荆会里会长,绝对权力的支配者。作为学生会会长的他,利用工作之便,搜集了不利于别人的信息与他人的弱点,将其化为操控的手段。
在前任boss被送入少管所后,初中的他便接管了极荆会,凌驾一切的权力感让他为之着迷。
上台后,他与黑道组织青合会建立了友好关系,极荆会由校内不良少年们、校外辍学小混混们所组成的过家家酒小团体发展成了真正的黑道组织。
近几年,叶深流利用极荆会恶整了不少得罪阻碍他的人,在事成之后,装模作样花言巧语,就连被害者也未曾怀疑过他。
他随意问:“清场了么?”
“清了,我们一直在这里,没有人敢上来。”
叶深流见干部们都已到齐,便开始召开极荆会的作战会议,在持续20分钟的研讨中,他心不在焉,想着上周的事。
最近,原一在放学路上总会去学校外的咖啡馆,兼职的女招待是附近的女高中生。
原一见到少女时怀念眷恋的目光,与她羞红的脸,揭示着这两人会搞在一起的未来。
叶深流并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更让他不爽的是:往常眼睛没有焦距、也基本懒得看人的原一,却罕见地注视着少女。
少女的脸上总是洋溢着热情的笑颜,但身世却凄凄惨惨,母亲是犯了毒瘾的陪酒女。
畸零人往往会激发女人的母性。而少女与原一同样是恰逢不幸的年轻人,共同点就是他们手上的纱布。
那日黄昏,在公园前偶然相逢的两人,如同放学共同回家的情侣,进行着无趣的对话,叶深流用隐藏在原一书包里的窃听器,偷听到了一切。
“你的手!怎么了?你在自残吗?”
少女的惊呼声清晰传递进监听耳机中,可见两人距离有多接近。
“其实我也有哦。”少女似乎挽起了袖子,“只有伤害自己,我们才能活下去吧。”她发出自嘲般的笑声:“我们都是一样的人啊。”
“是么?”
“伤口裸露在外面会感染的,我给你包扎吧。”拉链拉开的撕拉声。
原一问:“为什么会随身带着这种东西?”
“我呐,在学校经常被欺负,像是鞋子被放上钉子,午餐里有美工刀片,一不留神就会中招呢。啊,对了,我长得很像你的熟人么?第一次你见到我时很迷惑的样子。”
在叶深流看到少女的瞬间,也察觉到了似曾相识的违和感,但心爱之物被抢走的恼怒,让他并没有多想。
“她是什么样的人?”
“……一个女性。”从声音来看,原一显然很困惑。
少女噗嗤一声笑了,“哈哈,我当然知道她是女性。你们已经分离了很久么?”
“是的。”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