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为什么,心中直觉的不安愈发强烈。
宋森雪进来看到他这个样子,有些担心,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祁进回过神来,我找下人问起给洛风送饭的事情。
宋森雪松了一口气,父亲回来了。我在这边已经住了半个月,接下来准备跟父亲打招呼一起吃个饭,过两天就回京城去。
好。祁进听见谢云流回来的消息,却不知道该是喜是忧,洛风不知道去了哪,也没人知道他的行踪。谢云流跟洛风已经有大半年没有见面,不知道若是见面会怎样,站在李忘生的角度想想,又是一笔烂账。
但祁进没想到的是,谢云流居然是带着洛风一起回来的。然而他们之间的气氛有些诡异,谢云流脸色阴沉,却并不是冲着洛风,因为他们偶尔还会低声说话交流;而洛风跟在他身边,除了回答他的问题,其他时候就盯着李忘生,黑漆漆的眼珠看不出什么情绪,却莫名让人发毛。
祁进突然想起在襄王府遇到的那天,洛风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谁叫你们都过来的?看见其他纯阳四子也来了,谢云流冷哼一声,我只是出去一趟,又不是不回来了。
上官博玉,于睿和卓凤鸣面面相觑,只能相互靠眼神意会。堂屋里的整个气氛都诡异起来,没人吭声。最终还是李忘生打破尴尬,缓缓开口,是我让他们过来的,晚上一起吃饭。
都散了吧,不差这顿饭。谢云流摆摆手,这几天没事不用过来了,个人吃个人的吧。
祁进的火气蹭地就上来了,这是纯阳府,在这里李忘生可以教导他、训斥他,但让谢云流指手画脚,不行。
这里不是刀宗,也不是东瀛。祁进冷笑,你可以去命令那些东瀛人,看他们听不听你的。
谢云流和洛风齐刷刷地向他看过来,被两道幽深阴沉的眼神盯着,祁进又有了那种直觉的、不安的、又芒刺在背的感觉,却激得他心中火气更甚。谢云流一带洛风回来就摆谱,他们纯阳府的人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让谢云流在自家地盘上作威作福?
堂屋里诡异的气氛到达了顶峰,谢云流脸色阴沉,不自觉释放出的威慑让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然而祁进丝毫不惧,他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决定和谢云流大吵一架,旁边一直沉默的宋森雪却突然握住了他的手。
父亲,您刚回来肯定累了吧。宋森雪悄悄捏着祁进的手,暗示他冷静,既然不方便,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有事随时叫我们。
说罢,他拉着祁进要走。上官,于睿和卓凤鸣等人长舒一口气,赶紧告辞溜了。宋森雪的台阶给成这样,祁进也知道自己不好再挑起事端,但还是倔强而不服气地瞪了谢云流两眼,又看向李忘生。
李忘生却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祁进不再吭声,面色愤然地被宋森雪拉走了。
洛风一直盯着祁进离开的方向,眼神复杂变幻莫测。李忘生瞥了他一眼,忍不住长叹一口气。
师兄,有什么事情,现在说罢。
谢云流却转头对洛风说,风儿,你出去吧。
洛风很不甘心,然而谢云流根本没有让他参与的打算。他沉默地出去,转身关门的时候对上了李忘生的视线,他看到那双曾经和蔼的眼睛里透出了失望。
祁进让宋森雪先回去,自己叫住了洛风。
你有事情瞒着我们。祁进盯着他,是不是跟老爷有关?日子好不容易安稳了,谢云流又想做什么?
大家都想过安稳日子。洛风不看他,转头望着正屋院子前一棵含苞待放的红梅,但纯阳府的秘密太多了。
什么意思?祁进有些不耐。纯阳府二十几年都风平浪静,曾经几乎所有的风浪都是拜谢云流所赐。倘若有什么秘密,还需要等到现在才发现吗?
师叔,曾经我也怨过你。洛风突然说,转过头望着祁进。他比祁进虚长几岁,却偏偏要叫祁进师叔。他们在纯阳府共处这么多年,经历的却好像是完全相反的人生。我是跌入深渊梦幻泡影,而师叔是爬出泥潭梦想成真。洛风苦笑着耸耸肩,师叔,你大概体会不了一夕成空的痛苦。
祁进惊讶地看着洛风,一时哑口无言。除了那天襄王府外惊鸿一瞥,他很久没和洛风这样说过真心话了。洛风好像比那天在襄王府外见到的时候更加消瘦,更加显得眼窝深陷,形容憔悴。这么多年来,洛风虽然名义上是纯阳府的大弟子,然而因为谢云流的关系,静虚一脉在纯阳的地位十分尴尬,哪怕洛风做过诸多努力,也逃不过曲终人散的命运。
祁进哀其不幸,却怒其要争,还打着谢云流的旗号去争,好像从未反思过这种迎风而上的行为,加上谢云流的作为,对于纯阳和静虚来说根本就是一局死棋。
更不要说,后面因为二姨太李重茂而发生的诸多荒唐事,谢云流荒唐,洛风竟然也荒唐。
我想,不止一人劝过你审时度势。祁进冷笑,你自己选择什么样的路,就该知道要面对什么。于私,我对不住你。但于公,我问心无愧。祁进昂起下巴,因为谢云流,原本平静的生活被一次次打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