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百列翻了个身,他把男人的外套放在被子上,他松开手后仍然盯着那件不算特别的西装外套,过了一会又用手抓住,然后抱在怀里。
男人身上的味道真的非常令人舒适,不带任何刺鼻的气味冲突,也并非任何香水能描绘出的香味,这种带着东方特有的谦逊平和气质的味道和他本人同样令人着迷。加百列贪婪的深深一口气。
他怎么了?
他很清楚这事,他最终变成了自己曾经最讨厌的那种人。七年前他没有任何力量,却仍然是个无所畏惧的人,他痛恨一切妥协和软弱,那时的他才是真正的克里斯蒂安森。
而现在他只是加百列,仅此而已。或许男人对于曾经逼他屈服这件事怀有深深的愧疚,可加百列自己知道那时真实美好的克里斯蒂安森是活不下去的。他的身世最终也会逼他走上一条他痛恨去走的路——不停的质疑、探求、怀着仇恨和迷茫,然后得到真相,或者得不到。
最后都会带着遗憾走向深渊。
如果没有了慕容昭的强制干预,克里斯蒂安森最后会怎样?这是个无法被想象的问题。
他会平静安稳的在教会学校度过青年时期吗?然后再同样的平凡的度过这一生吗?
加百列清楚这不可能。他会拖延到什么时候开始追查父亲的死?故居要因为遗产税被变卖的时候吗?那恐怕不会超过18岁,然后他会什么时候发现这一切都不是意外?他又会接着调查出什么?追查到何时才能找到头绪?
而这之间,他会变成一个怎样的人?还是同样的执着清高天真执拗?还是不择手段被仇恨蒙蔽双眼的复仇者?加百列很清楚如果果真如此,那么他的前路注定是一条没有尽头的深渊。
他只能选择要么穷尽一生找寻一个答案,然后在得到这个答案后回看自己的一生追悔莫及,或者永远带着疑问的Yin云郁郁终生。
上帝注定不是公平的,他给了加百列聪慧的头脑、卓越的体质、无与lun比的美貌——然后残忍的用它们把加百列推向更深的悲剧。
而这一切戛然而止了。
慕容昭用一种粗暴、简单且有效的方式把这一切消灭在了襁褓里,尽管他本意或许并非拯救加百列,但事实就是这种改变并非完全是伤害。
人生的遗憾最终源于选择。不论你选择了那条路都是遗憾,因为你永远没有机会去知道另一条的结果了。
加百列当然也不知道没有了男人的人生是怎样的,但他对七年前那件事的纠结点在于慕容昭不肯告诉他真相,而非男人对他做了什么,但男人的愧疚则一直停留在那些心理伤害或者遗留后果上。
他们的对位一直是不平等的,这并非是指关系上的不平等,而是慕容昭的愧疚让他一直用一种几乎没有底线的纵容去面对加百列以求能够补偿他,而这不是加百列要的。
他想要一个正面的回答,他一直在等的回答。而男人却一直在回避这一点,总在隐瞒一部分事实以求保护加百列,而加百列只想得到正视,而不是单纯的等待。
所以他一再挑战男人的底线,希望让男人回到擂台上来,把他当做对手而不是某个听从指挥的物品,然后最终决出胜负。
然而这个计划并不成功,慕容昭对他的纵容几乎到了没有底线的程度,加百列做出的某些事就算对于普通的陌生人也达到了冒犯的程度,而男人只是不痛不痒的表达了一下不满,然后接着不管他的诉求依然不对他做任何事,期望保持现在的状态。
而这次的药物事件仍未触及到真正的底线,否则他得到的就不是依然嘴上说说的训斥了。
加百列也由最初的运筹帷幄转而真正的好奇起来,他的主人究竟会纵容他到什么程度?
他把头埋进身前的衣服里,那种几乎融进他灵魂里的另一个人的味道让他兴奋——各种意义上的。
包括挑战、触犯、得寸进尺的危险快意,和一种微妙的报复心理。
加百列把手伸向下体,他的呼吸开始粗重了起来,手中的西装仍然有着坚硬的质感,就像仍未离开男人身体一样,这种隐秘压抑的快感比起畅快淋漓更能给他快乐。
他可以想象到自己现在有多么无耻,但是他仍然抑制不住的拥抱着自己的幻想。
他一时半会得不到进展,那不如找点乐子,而一个男人的真正的娱乐方式其实很匮乏,要么是性,要么还是性。
加百列的手在衣服上攥出好看的褶皱,他能感觉自己的每一次呼吸都能摄取男人的气息,这让他更容易得到快乐,因为他可以从这种气息中用想象找到很多快感,比如那些激烈疼痛的鞭打、屈辱的跪俯和裸露,以及无比艳情的缠绵翻滚。
他开始低yin起来,那种香艳边缘的锋锐和隐忍并非重重落在地上,而是飘荡起来,和空气拥吻起来,就像他脑中浮现的那些旖旎的幻想。
就像和空气缠绵,几乎无孔不入的细微快乐是激烈的交合中无法体会到的,很快,加百列无声颤抖着发泄出来,西装已经被他弄得全是褶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