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百列不安分的在床上扭动了一下,他迫切的想找点东西转移一下头痛的不适感觉,衬衫的底部被掀起来了,人鱼线露出来,加百列的双手被固定住,他没法去平整自己的衣服,于是他抬眼去看坐在床边的男人。
然而慕容昭就像丝毫没感受到他的目光一样,他自顾自的把扔在加百列身上的报告规整好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把加百列双手的束缚解开,加百列还是躺着没有动。男人拿出项圈给他戴上,然后挂上锁链,把锁链的末端锁在床头,然后拿起病理报告递给他。
“如果你实在觉得无聊最好把第五页的谨遵医嘱的必要性已经滥用麻醉药物的危害性背下来,先生,如果明天考校你时有错误,这一个星期都不要想再见到我了。”
“先生,我想我可以写检讨”
“背书!不要让我这样无礼的对你讲话。”
说完男人就出去了,加百列只能把注意力转移到手里的纸张上。他的主人很少威胁他,他很少会说如果你完不成会有什么后果这种话,这种告诫本身就是一种信号,证明他现在真的非常生气,并且准备不打折扣的言出必行。
就像医生永远最痛恨自作主张的病人一样,加百列知道自己在几乎不了解药性的情况下进行麻醉药物静脉注射在他的主人看来是一件触及底线的事,这么多年来这个男人一直用严格的自律教导他如何对自己以及他人的生命安全负责,可惜加百列觉得自己这两样做的都不太好。
不过这是之后才要考虑的事。现在他面临的最大问题是手里写满字的报告书,他翻看了一下,充斥着专业名词和拗口的学术说明的小字排满了四五张纸,这次靠撒娇恐怕糊弄不过去。
很快夜渐渐深了,台灯的光让加百列眼睛不太舒服,慕容昭拿着热牛nai走进来,坐到他旁边把牛nai递给他,然后说:“告诉我现在背到哪里了?”
加百列的记忆力向来不错,然而药物让他的头隐隐作痛,强行往脑袋里塞东西的感觉并不怎么好,他想男人是在用这种方法让他长记性。
事实上在麻醉药物排出体外的过程中一味的休息和睡眠并不好,尤其是排出周期长时,适当的脑力运动有助于抵抗抑郁和嗜睡。
加百列用指尖指了指第二页的一行文字,然后用眼睛盯着男人轮廓分明的侧脸,慕容昭点了点头:“那么明天就背到这里。”
加百列喝了一口牛nai,事实上他不喜欢这种有点腻的饮料,除了茶水和苦咖啡他通常只喝白开水,然而他还是乖乖把杯子里的ye体喝完,男人就坐在他身边,台灯的光暗沉沉的亮着。
“你想抽支烟吗?”慕容昭低声说。
加百列摇摇头。“我不想再抽烟了,先生。”
“我的先生,这是好事,睡吧。”
然而加百列不说话,慕容昭也没有动,过了一会男人伸手关掉了台灯,然后加百列落入了一个怀抱。
“你赢了,先生。”
“您指什么?”
“各种意义上的。我还是破坏了约定过来找你了,这场对局被我破坏了,虽然我承认这一点,但你也绝对不能再做这种事了。你主人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加百列转过来笑着看着慕容昭。让这个男人认输简直太难了——然而却又如此简单。
加百列得寸进尺的抱住男人的腰,然后直接被男人推开,看来他并不打算就此揭过加百列的这次错误的选择,于是加百列也只是靠着他。
而这次的睡梦终于不再沉甸甸的下坠了。
第二天加百列一直睡到中午,然后被放开去洗个澡。用餐结束后加百列觉得昨天晚上背的东西已经基本没剩下什么了。他不得不坐在床边继续对着报告背诵,他感觉自己的大脑已经拒绝运转了,而这时男人进来了,加百列放下手里的东西。
慕容昭拿过纸张,加百列的眼神还恋恋不舍的挂在上面的字上,他有些好笑的摸了摸他的金发。
男人盯着加百列的眸子,而那双碧绿色的眸子却躲开了,他开始用极好听的英语背诵那些拗口的单词,慕容昭第一次觉得他打过无数次交道的这些词汇如此鲜活动人,就像一些枯萎了很久的花突然挺直她们的脊背,连花芯也站起来了,明艳之极。
连他的犹豫和拖长的鼻音都充满着韵律感,声带边缘的震颤锋利的划过去,然后低音坠入冰冷的井底,转而平缓起来,像到达车站的火车头的最后一声低鸣。
然而加百列还是没有背下来。这确实有点强人所难,足足两页多纸的小字,还有许多陌生的几乎没听过的单词(与中文不同,中文中就算没有听过的医学名词也是由日常的文字组成的,而英文中没有见过的单词存在音节读音和重音不会的问题。)根本不是一个晚上可以完全记下来的。
慕容昭拿起外套站起来,而加百列想用手去抓住男人,最后只抓住了外套的边缘。
“放开,先生。我不想和你拉扯,那样很失礼。”
加百列没有放手,却拿眼睛去看男人,他的整张脸都背着光,只有棕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