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米没想到他说的回家竟然是指回宛城,老秦家的地盘。
忍着运动过量后的不适醒来,他一脸懵逼地坐在床边,目光呆滞地盯着楼下,院子里有几个正在上下飞舞园丁机器在给灌木修剪造型,耳边听到的是宛城本地常见的城市鸟的啼鸣,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陌生又熟悉——这是当年他们结婚后一直住的房子,没想到秦君谦这么多年都还留着。
都已经中午了,他看着窗外的日头想。
秦君谦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连朱小芋的婚礼晚宴都不让他参加,在昨天下午召来专机,直接从商务大船顶楼甲板上起飞越过海湾飞到了亚星联邦境内。到房子后就开始脱衣服,连个张嘴问问的机会都不给,用可以称之为狂风暴雨的情绪和性爱方式做了一晚上,要不是他体力还行,今天都起不来。
他一脑袋黑线团,发出日常的灵魂三问。
老秦怎么了?老秦是不是生我的气了?老秦怎么又生气了?
他细细想了一遍昨天的对话,觉得哪一句都不至于戳到他如此暴怒的点。这男人还正值壮年,总不能是更年期提前了吧?
“您醒了,熊先生。”
有人出现在门口,他扭头一看,是秦君谦身边的人,好像叫小禾什么的。
“感觉身体怎么样,需不需要我叫医生来看看?”
熊米脸一红,是不太舒服,但也不至于看医生啊,这么正儿八经的好像在昭告全天下昨晚上他们有多荒yIn无度,于是连忙谢绝。
小禾点点头,“您先洗漱,午餐是送上来还是放在餐厅备着?”
“啊,我下去吃,谢谢了。”
等人出去,他进卫生间扒开自己穿戴整齐的睡衣领口看了看,果然脖子上都是斑驳的咬痕,旧的还没消散新的已经添了上去。秦君谦现在越来越不像个人了,嘴里说的避孕措施他做,可是几乎次次在床上都要标记和成结,表现得好像多么情难自禁似的。
熊米悻悻地摸了摸脖子后面,早些年还没显性那会儿也没见他这么色欲,禁欲如秦君谦,不也还是向的本能低头了。的一颗真心,抵不过之间的化学反应。如果之前就能明白这个道理,他也不必费九牛二虎之力追在他屁股后面求而不得了。
吐槽归吐槽,他现在心境已经很平和,不再计较这些。不过后颈腺体摸了又摸,隐隐感觉到一丝不对劲。那里的皮肤似乎变粗糙了,以前一碰就觉得痒,现在却有些发木
熊米发了会儿呆,开始洗漱。
吃饭的时候没看见秦君谦,他也懒得问,肚子饿瘪了,吃饭要紧。
餐厅和厨房隔得不远,听到那边的家政管家在哗啦哗啦地洗盘子。熊米好奇地看了几眼,是仿生人,五官设计得比较年轻,眼睛圆鼻头圆,嘴巴不说话的时候有点小撅嘴,虽然是在认真做事,但是看着傻乎乎的。
啪——
一声惊响打断了他的打量,那管家把一个瓷盘打碎了。
“”果然有点傻乎乎的。
这一幕真是似曾相识。结婚前他被哥哥养得十指不沾阳春水,可刚结婚那会儿又对新婚生活充满劲头,凡事都想亲力亲为,所以笨手笨脚地,摔碎了这屋里头不少东西。
不过机器到底不如人,他家事做多了熟练了,后来也就很少会有这样的失误。
小禾被管家的动静吸引过来,看一眼,已经习以为常,“四点,去帮我打扫一下健身室吧。”
管家眨眨眼,反应了一会儿对方的命令,“好的,小禾先生。”然后收拾了碎片离开厨房。
“这也太迟钝了吧。”熊米忍不住吐槽,他注意到管家背后的编码格式,跟现在的家用机器人都不太一样了,应该是已经停产的产品。
“哦,也不是,”小禾看他有聊天的欲望,便解释道,“之前返厂更新过系统,回来以后四点灵敏了许多。”
“但是秦先生不喜欢,所以又换回了原来的版本。”
直到现在,任务一多、或者工作时间一长,就容易手忙脚乱,像一个笨拙的人类。
熊米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秦君谦的脑回路那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等等,你刚刚叫它什么?”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心下诧异,“秦君谦给他起的?”
智能管家的使用者原则上是不能给它们取名字的,只有出厂设置的代号。因为这类机器人长相、体态、行为,甚至思维模式都有可能和人类极为近似,使用时间长了,很容易模糊物品和人的界限,这有悖于社会的主流观念。
“为什么啊?”他还是没能忍住发问。
小禾摇摇头,“那您要问问秦先生了。”
不知道他们离婚之后的这些年,老秦这家伙都经历了什么,怎么变得越来越奇怪了。
吃罢饭他看了看手机,这一看不得了,日期竟然是朱小芋大婚的第三天,也就是说他以为的“昨天”其实是前天了,为好朋友休了三天假,本想在海上度过,结果这一天半都让自己睡过去了。气得他给秦君谦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