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孩子???”简母看见坐在轮椅上暗金色长发的简单,本能的就想训斥她,皱着眉头立刻走到她的身边蹲下身查看她还打着石膏的腿,“老是这么不小心!怎么可以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简单看着低着头的简母,一些被隐藏的白发一目了然,这些都是她以前不曾有的,她仍是不敢相信,闪着光芒的泪珠一滴滴落下,“妈?真的是你吗?”
简母抬头,破愁为笑,一手摸着她的脸庞帮她擦拭着眼泪,“傻孩子,当然是我,单单。”
“妈!”不愿再多想的简单立刻紧紧的抱住简母的脖子放声哭泣,不论这是不是梦,她都不想放开眼前的一切,然而,历经苦难的倦鸟终于踏实地落入了一个久违的怀抱中。
许久,喜极而泣的两人都以一个怪异的姿势拥抱着,还是简母先放开了简单,“你这个孩子,怎么会把自己弄骨折呢?都这么大了,还毛毛躁躁。”
总是不敢相信的简单终于找回了母女二人之间相处的感觉,微笑着,就回到了16岁的自己,红着脸撒娇,“妈妈,这是个意外???我都有听你的话,好好上学,少吃凉的,每晚睡觉前都有刷牙???”
简母看着她又哭又笑的脸,自己也被她都的哭笑不得,“真是的???你呀!”宠溺的又在她的头上敲了一下。
简单立刻拉住她的双手,酝酿了许久,终于说出了她最想说的话,“妈,对不起,这么长时间没去看你,我真的很怕,怕自己会越来越软弱,怕我变成了你最不喜欢的样子。”
简母既欣慰又心喜,“傻孩子,不论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我的孩子啊,我怎么可能会不喜欢你!”天下间,没有哪个父母会嫌弃自己的孩子,只是每个人表达的方式不同罢了。
简母也有同样在心底酝酿了很久的话,“对不起,是我做母亲的不好,在里面这么长时间,什么都不知道,让你一个孩子承担了这么多,你爸爸???卓华他???”她得知自己丈夫早已去世的消息是在她出狱以后,四年间,所有去看她的人都在瞒着她,是害怕她放弃生活的希望,而在得知以后,她亦是颓废了许久,如果不是因为帮她出狱的人是为了带她去见她的女儿,她也许真的连明天的太阳都不会再看到,“妈妈相信,他真的是太爱我们了,才会那样做的,所以,不要怪他,好吗?”这其中的过程太过曲折,简母只是希望自己的女儿可以没有负担的成长。
“嗯,嗯,嗯。”简单不停点头,一颗颗泪珠被她不断甩落,“我也爱爸爸,我不会怪他。我会努力,变成你们最自豪的样子。”
简母笑笑,“单单,只要健健康康快快乐乐,你就是我们心中最自豪的样子,一直都是。”
一直站在他们身旁,不愿意打断她们的尧墨终于礼貌地找到了一个空档,“阿姨,不如我们坐着说吧。”
沙发上,简母看着这个好看到过分的尧墨,都有些愣住了。
早已习惯的尧墨先一步开口,“阿姨你好,我的中文名字叫尧墨。”能让尧墨尊敬的长辈屈指可数,在礼节方面,纵横商场的他向来得心应手。
简母恍然大悟,“哦,原来你就是尧先生,帮我减刑,让我提前出狱见到女儿,阿姨真不知道应该怎样谢谢你。”
“不用客气,举手之劳而已。”尧墨随意道。
这本就是一件事实,尧墨说的没有任何不妥,可他的话语却在简母心中烙下了深深的印记。
气氛一度陷入尴尬,尧墨也有些纳闷,终是简单先岔开话题缓和,拉着一直在她身旁的蓝翊念坐到了简母身边,“妈,这个是小念,他是我的弟弟,这段时间和我一起留学,嘿嘿,他以后就是你的干儿子了,小念过来,叫干妈。”
“干???妈???”蓝翊念有些畏缩,简单的心中又多了一个人,他还以为她已经忘记他的存在了。
尴尬的简母也是楞了许久,自己封闭的太久了,刚出来她女儿就给她备了这么一份大礼,不过她当然相信她的女儿,这是她的弟弟,必定是患难与共的亲人,“哎呦,这么好看的干儿子,我真是白捡了一个大便宜。”简母看着俊美无俦的蓝翊念,打心眼里喜欢。
蓝翊念察言观色,心里很清楚这个人对简单有多么重要,他也不再畏惧,开心的笑了起来,大方的再次叫人,“干妈!”
简母心喜,慈爱的摸摸他的头,“乖!干妈手上也没准备礼物,以后给你补上好吗?”
“好!”
直到夜晚,母女二人躺在床上,简母才问出了她一直憋在心底的话,“你和阳阳到底怎么回事?去年阳阳来看我的时候,真的变了好多,我一直以为你们是在一起的???”
“妈,是我对不起他,是我要和他分开的。”这是她一直在回避的话题,只一开口,眼泪就已经在眼眶中打转。
“为什么?发生了什么?你不喜欢他了吗?因为尧墨?”简母心急。
简单摇头,含泪无语,良久才哽咽地说着,“不是,总之???就是,我没有办法???”